“你没犯法我抓你干吗,就问你见过这个女的没有。”
“你要抓她啊?”
“她是不是住在这里?”
“不是!是她怀疑她老公在香港包小三,我说这个房子久久才有人住一次的样子,也不像是女人来住,她不相信。”
“你就让她进来看了?”
“她就进来看了看,也没拿什么东西嘛,我都盯着的,要是丢了东西……”
林舍前打断了她:“是业主WilliamWang委托你们打扫的是吧?”
“什么William,不是啊,是汪律师啊。”
“汪律师?”
保洁往对面一指:“对啊,就在对面的律师行的汪大状啊,他们律师行也是我们公司打扫的啊,这个房子是他代人管理的。”保洁看着林舍前,“房主叫William啊?”
林舍前往外望了一眼,确实看到一家叫做耀辉律师行的招牌。他便离开了利顺大厦,一看时间,他买了下午飞回内地的机票,时间紧迫,必须得赶去机场了,他只好在路上查了查那耀辉律师行,律师行主要办理代办公司,境外投资业务,里头的合伙律师只有一个姓汪,叫汪建国。
这趟飞内地,飞机落在崇市,到了崇市,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林舍前又赶紧赶往大闽山孤儿院,舟车劳顿,到孤儿院时,他已是疲惫不堪,见到白发苍苍的老院长,院长不禁感慨:“小林,这么久没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当警察太忙了吧?”
林舍前笑了笑,日头西斜,山里吹起了冷风。他道:“所以这个周末来大闽山走走,散散心,放松放松,昨晚睡在山里,这一片景区开发得真挺不错的,后悔买多待几天,晚上的火车就要回去了。”他说:“想去河滩边看看。”
院长道:“我陪你走走吧。”
两人便往河滩边散步而去,一路说着闲话,途经一片木屋残骸时,院长笑着说:“还记得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记得,以前这里的这个林舍……”林舍前望着那木屋残骸,天边尚有微光,他道:“我就是在那里被叔叔捡到的,99年的时候。”
他搓了搓手指:“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不是饿死,就是被狼吃了,我半夜总是听到狼叫……”
“你们还常联系吧?”
“常联系,经常联系,他还是很忙。”林舍前清了下嗓子,看着院长:“对了院长,您记得这里以前发生过一起黄金劫案吗?就在崇市。”
院长道:“有印象,88年的时候吧,那时候还没我们这个孤儿院呢,我还在崇市关兴区的街道上班呢,说是四个年轻人,提着少年宫的袋子,一袋子枪,土炸弹,也不知道哪里弄来那么多枪,警察后来还去少年宫查了好久,结果一群人进了山就吵起来了,警察说根据现场痕迹分析,其中两个人抢了一辆车子,没想到那车子是坏的,后来警察才知道先前有两个外地的人开车进山,要去崇市的,车子半道坏了,就停下了,那两个外地人就徒步走去了枫叶镇上求助,路上还迷了路,抢了那坏了的车的两个劫匪呢,本来要开车走还是怎么的,没走成,和另外两个劫匪撞到了一起,四个劫匪全都死了。”
“那黄金呢?”
“没找到啊,估计被哪个过路的捡走了吧。”
林舍前仰头望向高山:“您别说,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没去过枫叶镇。”
院长道:“现在修了公路了,从我们孤儿院过去特别近,现在那里也是个景区啦,我带你去看看?”
林舍前有些累了,他道:“下次吧。”他说,“今天我真的有些累了。”
院长道:“几点的火车啊?你说你也是,来得这么匆忙……吃个晚饭还来得及吗?”院长一笑,“咳,就是我们孤儿院的饭菜也没什么好吃的。”
“您那里还有床吗?不知道怎么就特别困……”
院长笑了笑:“只听说从孤儿院走了,不想回来的,第一次听说离开了孤儿院还回来找床睡的。”
林舍前也笑,两人回到了孤儿院,院长带他去了一间双人间,这是员工宿舍,恰好有一个员工告假,空了张床出来,林舍前和衣躺下,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藏在内侧口袋里的一封信,瞬间就睡着了。
他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反反复复地读一封信。信上写的是:“小甄妈妈,之前寄去的地址被退回来了,我四处打听之后知道了这个地址,原谅我的打扰,我真的很担心小甄,她最近还好吗?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我实在很过意不去,朱老师事后也一直很自责,我会定期给这个户头汇款。随信的是我现在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
林舍前还梦到自己翻来覆去地看一张名片——香港贝特文化,讲师王威廉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