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字迹从青涩到成熟,通篇重复地写着他的名字。
他又拿起刚刚随笔记本一起落在桌上的明信片,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愿他岁月安生。
岁月安生,岁安。
前面半句话被整个涂黑了,根本看不出原来写了什么。
沈岁安微微皱了眉,把明信片夹进了笔记本里,随后抬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刚才的话能骗过不明内情的外人,但骗不了自己。
倒也不是他自恋,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一个人会把另一个人的名字写那么多遍。
要是一时兴起也就算了,但从字迹就可以判断,这半个本子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东西,它估计已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存在了很多年。再加上前天在巴厘岛时,彭飞他们说起“同性恋”时许舟辰那丝异样,即使他再不想承认,但事实显然就是周加铭说的那种情况。
许舟辰喜欢他。
这孩子喜欢他。
沈岁安也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是他平时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还是哪里对许舟辰有了错误的引导,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岁安并不歧视同性恋,但如果许舟辰是因为他才走上了这样一条艰难的、不被认同的路,那他罪无可恕。
沈岁安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也不知道要怎样处理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