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诀看也没看,直接说“没有”,秦勉一愣,抬起头,果然看见荆诀表情不对。
荆诀说:“你在这儿吧,我去把东西放车里。”
“……现在?”
秦勉觉得荆诀要做的事应该不是放东西这么简单,但荆诀说是,他就只能目送着荆诀离开。
荆诀提前知道了外面正在下暴雪,但一出门还是被扑面而来的风吹的紧了下眉头。他快步走到停车场,放好礼品后却没有立刻返程。
荆诀是在看停在他右手边的那辆车。
那是“来要火的人”的车,秦勉说他已经走了,但他的车却还在这。
荆诀立于原地,抬头环顾四周,可入眼只有漫山大雪,什么端倪也瞧不见。
雪花无序的下落,很快就在荆诀偏长的睫毛上叠出厚度,荆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视线开始被垂下的雪花遮住,才转过身大步离开。
即便是踩在雪地上,荆诀的脚步依然稳健生风,光凭这一点,落难的人也不该放弃这个求救的机会。
但也有人不按常理出牌。
荆诀没发现,就在他转身之后,离他不到十米的树后突然伸出一只血手,血手的主人明显还有力气挣扎,但却没在荆诀出现时发出任何声响。
“别动。”有人拿着短匕首抵住裴吟的脖子,威胁他,“不想死就安静点儿。”
裴吟胳膊受了伤,是刚才毫无防备之下被偷袭的后果,他听见这句威胁的话,依然不把对方一个动作就能划破他颈动脉的事实当回事,他甚至还主动扭了下头,问:“那要是想死呢?我现在叫还来得及吗?”
对方在他耳边冷笑一声,说:“你可以试试。”
“试倒是可以试,但我就怕一不小心你也死了,别人该以为我跟你殉情了。”裴吟缓缓动着手指,故意压着嗓音问,“你好这口吗?”
裴吟浑话说完,发现匕首果然又逼近了半寸,他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求饶说:“哎哎,别冲动,要不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哪位吧,我这人眼界高,万一你长的不符合我的审美,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裴吟目光往左边挪了挪,看着那人露出来的半张脸,问:“你能不能先把口罩摘了啊?”
那人诡异的低笑声在裴吟耳边响起,裴吟始终觉得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行吧。”裴吟好像很无奈,先是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架势,等对方相信他不会挣扎了,又在瞬息间握住那把抵在自己颈部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