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转过头,歪头看着荆诀说:“警官,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荆诀闭着眼睛,沉声道:“问。”
裴吟靠着窗侧,一只胳膊拄着窗框,闲散地问:“你昨天为什么打我?”
荆诀呼吸一重,眼皮抬起,一脸的莫名其妙。
裴吟对于荆诀这个反应并不意外,他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荆诀刚一看向他,他就立刻说:“咱们在后山,你对我动手动脚,你忘了?”
荆诀阴冷着一张脸,无语地问:“你能分清搜身跟动手动脚的区别吗?”
裴吟挠挠脸颊,说:“不能。”
他随后半靠着床边,托着下巴说:“你都碰着我腰了……”
荆诀从警这么多年,这是头回被人碰瓷儿,他忍了忍脾气,只将大腿上的手掌握起:“你是小姑娘?腰碰不得?”
“这跟是不是小姑娘没关系,我的腰比较敏感。”裴吟眼神飘到窗外的雪景,含糊道,“弄不好要坏事的。”
荆诀人生中打嘴仗的机会实在很少,尤其是面对裴吟,他觉得再说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于是果断选择结束话题:“行,出了事我负责。”
裴吟半眨的眼睛还没合上就迅速瞪圆,他盯着一脸严肃的荆诀,小心地问:“你要怎么负责?”
“付你医药费。”荆诀莫名道,“你还想让我怎么负责?”
裴吟眼部肌肉一下放松,圆杏仁变成了扁杏仁,他低低地“哦”了一声,像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缆车内突然安静起来,裴吟侧耳去听,几乎可以听见窗外落雪的声音。
直到“咣当”一声,缆车在不算轻微的摇晃后骤然停下,荆决眼神一变,跟正好看向他的裴吟撞上目光。
这似乎是一个定律,每当荆诀和裴吟无声的四目相对后,都有一件坏事发生。
裴吟看着荆诀紧接着接起来的电话,目光下意识投向缆车以下,他想,万一这是人为的,万一这是那个要杀他的人动的手,他得保证荆诀可以安全离开。
裴吟听见荆诀“嗯”了几声,最后在一句“知道了”声中挂断电话。
裴吟环顾四周,目无所获的视线被迫收回,他下意识皱了下眉头,问:“怎么回事?”
荆诀仿佛是遭受到了重大打击,脸色都变的僵硬起来,他看着缆车外不再变化的景色,吁了口气,说:“停电了,发电机受到暴雪影响,缆车停运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