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裴吟没彻底放弃打探楚禾的消息,没话找话道,“我也一个人住。”
大娘哼哼一笑,问:“没找媳妇?”
裴吟觉得普及同性知识这么伟大的责任不应该落到自己头上,于是回答了句:“我这情况找不了媳妇。”
老太太道:“咋找不到,你长的也不差。”
裴吟听乐了,接话说:“我穷啊。”
“穷富怕啥的,能疼媳妇才是好男人!”大娘有着自己专业的分析,认真道,“你老板那人,看着就不行。”
裴吟一听,赶紧偷着问:“咋不行了,您说说。”
谁料大娘却不上这个当,摇头说:“不在背后议论人家。”
大娘的言论又一次打破了人们对于“农村妇女喜欢说三道四”的固定形象,他吃下最后一口饭,笑道:“大娘,您可太时髦了,我有空还来吃饭。”
“咋?你还赖上我了?没那工夫招待你。”
裴吟一点儿不生气,起身说:“行,那我不烦您了,走了啊。”
大娘一听裴吟要走,脸色又变了变,问:“你老板都没叫你,你着啥急?”
裴吟乐道:“那我不得有点眼力见儿,还能啥事都等我老板先说话啊。”
大娘七十多岁了,腿脚不好,但身体倍棒,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糊涂,大娘听见裴吟这么说,本来乐呵呵的脸突然变的沉重起来,老太太抿了下干瘪的嘴唇,问:“你说实话,你那老板到底是来干啥的?”
裴吟坦然道:“工作啊。”
“啥工作?”大娘问,“是不是拆迁?”
“拆迁?”裴吟愣了,“为什么这么说?”
大娘明显有话要说,要不是荆诀突然回来,这话很可能就已经说出口了。
裴吟看见荆诀,立刻喜上眉梢,说:“我吃完了,正要去找你。”
裴吟拎起包来,说:“走吧。”
“走不了了。”荆诀说话的语气跟往常有些许不同,裴吟一下收起跟大娘侃大山的闲情,严肃着问,“怎么了?”
“市区下了暴雪,回去的路封了。”荆诀说,“今晚得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