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觉得这一切不太对劲,他本想撑着床坐起来,结果手掌刚一接触床面,一股暖流就朝他掌心蔓延了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在室内,还是在一张土炕上。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问荆诀:“怎么回事,楚禾呢?”
“走了。”荆诀说。
是荆诀回答的太自然,让裴吟一瞬间以为楚禾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深吸一口气,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片刻后,裴吟脸色骤然一变,大惊道:“走了!?”
荆诀说:“秦勉带他走了。”
“怎么走的?”裴吟突然觉得掌心一凉,仿佛前一秒还有一把冰凉的匕首握在他手里,他心脏“砰砰砰”地撞着胸膛,不安地问,“横着还是竖着?”
“他竖着,你横着。”荆诀说完,看着裴吟惨不忍睹的脸色,顺手从旁边递了杯水给他。
裴吟脑子里一片空白,跟喝酒那种断片不一样,裴吟不是整段记忆都模糊,他能清楚的记得楚禾出现之前的事,可从楚禾出现之后,他的记忆就呈现出一种非常诡异的虚化。
裴吟能记起楚禾强迫他握住匕首,但再下面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他实在想不起来握住匕首之后的事,便只好喝了两口水来润喉。
裴吟心不在焉,喝口水都能呛到,他刚咳嗽两声,却莫名感到胸口往上的地方传来一阵痛感,裴吟随即眉头一紧,立刻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
荆诀:“……”
这动作的逻辑是什么?
裴吟看自己的衣裤完整,心中的疑虑更加多了,他将被子重新盖好,之后严肃地问荆诀:“你怎么我了?”
……
好好的人,偏要长了张嘴,荆诀起身,彻底不想说话了。
裴吟看他沉默下去,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但刚一到精彩部分,裴吟就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锁骨,发觉果然有点疼,裴吟觉得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于是他皱起眉头,再次回忆起山上的情况。
幸好,裴吟这次颇有收获,他看着荆诀自然垂下的手臂,突然想起来了这只手朝自己伸过来的画面——裴吟是被荆诀抓着领口摔到地上的。
“你等会儿。”裴吟“咣当”一声放下水杯,随后扒下自己的领口,仰脸道,“你给我解释解释。”
裴吟长得白,是天生的细白,他以前觉得这样很不爷们,还偷着跑到海边晒过几次,结果每回不出一周就能从头到脚的白回来,后来裴吟就想开了,白就白,再也不遭那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