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我的吗?”魏业征问。
荆诀直接问:“魏局呢?”
“我爸?”魏业征看着荆诀那副着急样儿,转身说,“等我换个衣服,我去给你叫。”
魏局五十四岁“高”龄,就是这么被人在半夜九点叫下楼的。
魏局穿着一身印花的珊瑚绒睡衣,看着荆诀,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
“你怎么了来了?”魏局端着自己的茶缸,往他身后看了看,狐疑地问,“就你自己,小裴呢?”
荆诀说:“我来问您点事儿,打您电话没人接。”
魏局摸摸兜:“哎呀,手机在那屋充电呢。”
“你俩聊吧,我出门了。”魏业征换了身衣服,潇洒地从他自己房间走出来。
魏局问:“你又干什么去?”
“爸,已经有人送上门让您抓着不放了,您就放过我吧。”魏业征拍拍荆诀的肩膀,说,“走了啊。”
于是当晚,魏业征在荆诀发现他的车前驱车离开,荆诀还是没看到那辆跟裴吟口中的“立林座驾”如出一辙的车。
当天晚上荆诀离开的很晚,晚到什么时候呢,就是晚到连魏局第二天上班都迟到了半个小时到程度。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因为当晚还发生了许多事,第一件就发生在荆诀离开魏局家后——
荆诀坐上车,给裴吟打了个电话。
当时是晚上十一点半,裴吟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喂?”
荆诀很少听到裴吟这样冷漠的声音,或者说,裴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裴吟总是热情的,积极的,仿佛天塌下来也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一般,但这一刻,裴吟的声音既压抑又疏离。
好像仅仅相隔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变了一个人。
荆诀问:“你在哪?”
“有事吗?”裴吟问完,又愣了一下,严肃道,“有人去你家敲门了!?”
荆诀想了想,低低地回答了一个“嗯”字。
裴吟那边立刻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他说:“你别开门,我马上过去。”
荆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少见的因为心虚抿住嘴唇。
而心虚这事到现在还不算完,更让荆诀挂不住脸的,是他回到家,裴吟已经出现在了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