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没说话,只是看着魏迟。
魏迟瞳孔颜色很深,这样的眼睛久久凝视的话会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但不知是不是现在阳光很柔和的原因,萧言未觉得他眼神很温柔,和他硬朗长相很不符。
“没有,”萧言未摇摇头,真心实意地说,“我挺佩服你的。”
姚大宝说首都好,可能很大方面是因为那里有钱,萧言未以前的生活虽不至于何不食肉糜,但也不会住在没有吊顶的平房里。
魏迟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见过的东西并不会比他少,他活得好好的,过得好好的。
在这个幅员辽阔的土地上,这儿无疑是木桶的那块短板,但魏迟还是来了。
“没什么可佩服的。”魏迟说。
他说话语速并不快,声音很沉很稳,萧言未没来由地想起溪流里被水浸透的山石,看起来很冷硬,其实没什么棱角,安安静静地,但存在感又很强。
萧言未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又盯着棋局看,一个体格挺胖的老大爷收了板凳嗷嗷喊,非说对家出赖,闹着要悔棋。
“带我去山里看看行吗?”萧言未突然说。
魏迟没问为什么,看他一眼,点点头,很痛快地说,“走。”
萧言未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我想回去拿相机。”
魏迟没什么异议,“我在这等你?”
萧言未摇摇头,扯了魏迟手腕一下,“你跟我一起,要不我怕我犯懒,回去就不想出来了。”
萧言未体温偏低,尽管穿着长袖,手还是很凉。
魏迟低头看了一眼,萧言未细瘦白皙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跟自己的深肤色放在一起,很有画面冲击感,魏迟脑子一下就有些乱。
他在脑子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反应过来时萧言未已经松开他手腕走了。
两人刚才离得近,但这会儿离远了,魏迟才注意到他过瘦的体型。
他个子本就高,身上不挂肉就显得这个人有些病态。
“不走吗?”萧言未见他没跟上,回头喊了他一声。
“走。”魏迟收回视线,快走两步跟他并排,把脑子里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想法往外择了择,
“你住的那儿我也住过。”
“嗯?老姚那处空房?”萧言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