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没再做多余的挣扎,客气地谢过魏迟后,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魏迟自己不怕冷,但是给萧言未拿的衣服挺厚,一件灰色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萧言未抖开才发现,里头还有一条内裤。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的,反正就直接穿了,然后又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不见外地扔洗衣机里就去找魏迟了。
卧室大灯和桌上的台灯都开着,魏迟正坐在卧室那个桌子旁写什么东西,萧言未走过去看了看,是教案。
他轻咳了一声,魏迟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洗好了?”
“嗯,”许是今天和魏迟待的时间有些久了,萧言未心里莫名地对他生出一些亲近来,他指了指
魏迟在写的东西,“你教数学?”
“嗯,”魏迟又低下头写了两笔,然后合上教案本站起来,他又变魔术一样从柜子里拿了条干毛巾搭在他头上,“数学英语都是我教。”
萧言未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为什么?”
魏迟又坐回到桌前,拿了另一个教案本出来,“现在学校老师还是不多,所以大部分老师都不只教一门。”
“啊。”萧言未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年情况好很多了,”魏迟说着,从桌子旁边的小书架里抽了一个相册出来,“每年寒暑假也有短期支教老师过来。”
“是大学生支教?”萧言未问。
“志愿者。”魏迟点点头,翻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拍摄于几年前,是一个大合照,四五个大学生和一群初中生在学校院子里拍的,站在两侧的学生一人一个角抻着一个红色横幅,上边写着支教单位。
萧言未接过相册往后翻了几张,都是支教的时候拍的,有老师教学生做题的,也有一起做活动的,看起来很有爱。
他看了几页就把相册还回去,沉默几秒问,“有用吗?”
“什么?”魏迟收起相册,要放回去的动作一顿。
“每年就来这么一两个月,”萧言未往后靠到桌子上,微微仰着头,目光聚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声音很轻,“能教些什么呢?”
魏迟放好相册,撑着桌子站起来,语气很肯定地说,“有用。”
魏迟站起来后跟他离得就很近,两人身高相仿,鼻尖距离最多不超过小臂长,室内灯光很亮,因此魏迟的每个微表情都落到萧言未的眼里。
魏迟手仍然撑在桌上,几乎和萧言未腿要碰到一起,萧言未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确实能教的东西很少,”魏迟没有反驳他这个说法,“但是他们能带给孩子的很多。”
“这边的孩子考上大学就走出去了,很少有再回来的,但是更多的是初中都没上完就回家务农或者辍学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