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萧承洋没再给萧言未发过邮件,而萧言未每每看到这几个字,都会想到萧承洋期待,兴奋,骄傲又得意的表情。
但他却再也舍不得回了。
这封没有回复的邮件,就像他通讯录里那几个早就背下来的电话号码一样,打过去永远无人接听。
在大雪弥漫的陌生村庄,萧言未的情绪像化雪时的土地,泥泞又斑驳。
当魏迟急切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萧言未才意识到电话不知何时竟然通了。
他点了免提,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低声应了一句。
这会儿信号还算稳定,魏迟听见他说话,语气也不那么着急了,“半天不出声,我寻思有什么事儿呢。”
“没有,”萧言未往后靠了靠,把肩膀倚在沙发边,主动报备,“我在你这儿呢。”
“嗯,”魏迟笑了笑,问他,“冷不冷?”
萧言未抬起一只手靠近取暖器,从指缝中看着流泻出来的暖光,“不冷,开着小太阳了。”
“晚上睡觉别关了,”魏迟说,“下雪冷。”
萧言未半天没说话,魏迟以为信号不好,喊了他好几声,萧言未才说,“老姚今儿跟我说,那会儿你带着大宝去看过病。”
“嗯?”魏迟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了,“好几年了。”
“他还给了我两袋药,”萧言未掏了掏口袋,把那两包感冒冲剂拿出来,“说是你买的。”
“你冲了吗?”魏迟问。
“还没呢,”萧言未对着小太阳看了一会儿,认出包装袋上的字,“这不是儿童感冒灵吗。”
“大人也能喝,”魏迟低声笑了笑,“我那有烧水壶,睡觉之前冲了吧。”
“噢,”萧言未又把药揣回口袋里,语调平平,“是不是挺苦的啊。”
魏迟愣了一下,轻声问,“萧言未,你心情不好?”
萧言未伸手关了小太阳,铁丝网发着红暗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灯,房间慢慢陷入了一片黑。
萧言未拇指不自觉地在手机侧面摩挲着,“魏迟,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会在这待很久啊。”
魏迟的声音半天才传过来,即便隔着听筒也并不轻松,“说过,今天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说呢。”
“嗯,”萧言未停顿一下又继续说,“其实我不太喜欢这。”
魏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思索着,萧言未很突兀地开口,“我弟弟,我爸我妈,以前最喜欢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