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往前迈了一步,猛然间,定格的画面又重新流动起来。
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鸣如暗处的藤蔓,死死地裹挟着他,直拖着他往下坠去。
失重感紧随而来,在触到地面前,他只听到自己轻到将要被风吹散的声音,“……承洋。”
而后萧言未彻底堕入黑暗。
氧气像是受了惊吓的动物,四下飞逃着朝远处奔去。
窒息感紧随而来,萧言未大口喘着气,仍旧觉得无能无力。
他就要溺死在梦中了。
突然耳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重,直至压过了梦里的声音。
身边的人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搭在他腰后,将他抱在怀里,急促地喊他的名字。
是魏迟。
萧言未眨了眨眼睛,那些裹缠着他的藤蔓缓缓褪去,他看到了没有吊顶的房梁。
粗壮木椽有些老旧,但却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提醒他还活着。
也提醒他,只有他还活着。
萧言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脸侧也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缓慢又湿润。
萧言未抬了抬手,他想,我可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