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刘奕宇一直给江陶夹菜,亲密程度令陆驰屿有那么一点不爽,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来。
晚上安排睡觉的时候,刘奕宇很自然的说要跟江陶一屋,陆驰屿没跟江陶表态先把被子抱了出去。
后来的几天里,刘奕宇不止一次跟江陶说:“桃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有女朋友了,我们之间应该是没这个可能了,你去喜欢别人吧。”
而江陶会立刻对着他揍回去,“不行,就是喜欢你,那要怎么办呢,已经喜欢上了,我等你呗,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天为止。”
随后他们会打成一团,笑成一堆,陆驰屿通常会在这时候离开屋子,或是去书房,或是去院子里整理花草,后来他也有问过江陶是不是真的喜欢刘奕宇,江陶回答的很随意:“是啊,喜欢,喜欢的要死,喜欢到没他活不下去。”
陆驰屿自那后没再问了,他觉得江陶会来瑞典是因为刘奕宇,瑞典离挪威近,可他来晚了,刘奕宇比他先一年出国,出国后交了个正在挪威留学的中国女友,陆驰屿觉得江陶很可怜,爱而不得。
怀里的江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他睡觉很没安全感,总喜欢抱着枕头,后背一定要贴着陆驰屿,今天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才知道他小时候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幸福,也会在黑夜中孤独,也害怕一个人。
陆驰屿也不知道今天的失态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问他前男友的事,为什么听到他有前男友会心塞,那种感觉,像是自己口袋里的糖被人偷偷咬了一口,连带着心缺了一道口,怎么都不舒服。
听到他的第一次是跟自己陆驰屿更加愧疚了,他负不起责任,虽然江陶从来没说过要他负责。
当初跟他在一起他们说的很清楚,不谈感情,只是在这三年作个伴,江陶说需要他,没有他就去找别人,他不喜欢江陶找别人,外面的人都配不上他,他觉得自己也配不上他,但他不愿意看着江陶跟别人走,这种矛盾总在夜里撕扯着他,每次都被他以“我不是同性恋”为由压制下去。
他不是同性恋,看到德科洛和男人接吻他觉得恶心,看到酒吧外面的男人抱在一起啃他觉得脏,可他从来没觉得江陶恶心,也没觉得跟他接吻恶心。
陷入怪圈的陆驰屿很烦躁,好在合约快要到期了,以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就让江陶留在他的记忆里,他最好的朋友,江陶。
隔天醒来的江陶浑身痛,陆驰屿又不在家,去了实验室,江陶回想起昨晚他们的对话,对话在“那你第一次是跟谁”后面中断,江陶实在想不起来他有没有回答陆驰屿这个问题,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会回“反正不是跟你”,他想,他应该是这样回答的吧。
电饭煲里温着粥,旁边的小锅子是煎饺,有点凉了,锅子旁边贴着便签纸:“热一下再吃。”
江陶没忍住嘴角上扬,要是自己男朋友就好了。
晚上,江陶以为陆驰屿今晚不会回来,刚准备睡觉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打开灯跑出去客厅,“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这个点没车回。”
“骑单车回来的,起来吃东西。”
江陶回房间穿拖鞋,随便套了件长衫跑回客厅,餐桌上放着一份汤圆,“汤圆?”
“是肉汤圆。”
“肉汤圆?!好久没吃过了,好几个月吧,那个阿姨生病不出摊就再也没吃过了,所以你今天回来就是因为去买这个?”
他们所在的地区华人多,很多华人在这边做中国美食。
陆驰屿脱掉外套,“嗯,刘宵宵加了阿姨微信,看到阿姨在朋友圈发今晚出摊,想着你说过想吃,就去买了回来。”
江陶咬了一口汤圆,满口肉香,他送了一颗到陆驰屿嘴边,“驰哥,你为什么要去买汤圆?”
“没有为什么,你想吃,我就去买。”
这不是最佳答案,江陶却听得满心欢喜。
他们分着吃完了一碗汤圆,睡前两人都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江陶长长的叹气,“陆驰屿,要是我会魔法就好了。”
“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样我就能把你变小放在口袋带走了。”
“睡觉吧。”
新的一周,两人都接到新的任务,这周是同一个项目,江陶盘腿坐在沙发上回复着集团邮件,每次新项目之前都要把接下来的计划和预计进度以表格形式抄送给所有项目相关人员,陆驰屿收拾着未来一周需要带的衣服,他们至少在要实验室待几天,期间不能离岗。
“江陶,你那套绒毛睡衣要带吗?”
江陶继续敲着键盘,没注意听他的话,随口回:“你看着办,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