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吃不下去了,这个家的一切令他心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里就是他的家,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他放下筷子,问陆大海:“年薪百万?谁告诉他的?”
陆大海吸了口烟,语气不悦:“只是个夸张的说法,外面人哪个不是说自己儿子年薪百万的,都不用我说,知道你在外国他们都传你一年赚一百多万。”
陆驰屿笑着摇头,“能敢想啊,百万,百万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陆大海起身,矮小的身材不到陆驰屿腰,“怎么了,养你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是个厉害的人吗?”
是想证明他养的儿子厉害,不是想证明陆驰屿厉害。
“算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有地方休息吗?我想休息下。”
“你弟房间,随便睡。”
陆驰屿进陆估林房间,满屋子垃圾,吃完没扔的泡面盒,啤酒罐,花生壳,陆驰屿去到妹妹的房间,妹妹房间在后面储物间,里面放着家里各种用具,但也比陆佑林的房间干净。
躺在床上,背包当枕头,陆驰屿想起包里的围巾,拿出来盖在身上,又想起江陶。
要是江陶知道他在这种环境长大,会不会后悔跟他交过朋友。
抱着围巾昏沉沉的睡着,梦里江陶依旧笑得很好看,阳光照在他身上,全身是像镀了一层光,可梦里的陆驰屿跟他不在同一片天空,陆驰屿这边没有太阳,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无数的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
阳光下的江陶在对他挥手,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陆驰屿追上去,看清他的唇语,他说:“陆驰屿,我们不要再做朋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驰屿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按亮手机,下午四点多了,迷糊中一个黑色身影正站在床头拉着背包拉链,陆驰屿惊醒,猛坐起身:“谁?”
“哥,是我,别一惊一乍的。”
屋子里暗,陆驰屿摸着墙上的开关将灯打开,“陆佑林?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看看你的包里有什么。”
陆驰屿其实不想说的太难听,“你想在我包里拿钱?”
“不是拿,是借。”
“是偷。”陆驰屿强调。
陆佑林不但没松开手,反而用力拉扯,“拿你点钱花怎么了,家里就你一个健康的人,供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你赚钱养家的!”
陆驰屿用力一拉,背包带子断了,陆佑林没抢到背包,拿盖在陆驰屿身上的围巾出气,力气一拽,扔在地上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