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觉得心中欢喜,特别舒坦。
“怎么不买了?”康熙见她光看不买,就挑眉问。
“买够了。”她回。
走着走着,就走出闹市区,变得偏僻安静起来,苏荔心中觉得奇怪,就听前面传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声。
和男人放肆的笑声,这声音光是听一听,就让人气血上涌,恨不得一刀戳死他们。
苏荔俏脸含霜,拽着云升上前,冷喝一声:“住手!”
偏僻的小巷道里,四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围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调戏。
“放肆!”她叉着腰,凶蛮的指着他们。
“哟,漂亮妞!”
男人放开那女子,缓缓的往两人跟前逼近。
“小闺娘别走,哥哥疼你啊。”几人面带猥琐的笑容,步步压紧。
苏荔回首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康熙,从身旁找了根棍子,提着就冲过去了。
五个街头小混混,根本就不够她打,手中的棍子扬起又落下,棍棍到肉。
想要调戏她,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身后的侍卫、太监、宫女都目瞪口呆,就连康熙也怔在原地,他知道她力气大,治住他的时候,挣都挣不开。
但不曾想,她竟这般厉害,以一挡五,打的对方落花流水无法还手。
几个小混混躺在地上哀嚎,装哭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求饶:“您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打坏了。”
她生的俊秀美丽,像一朵俏生生的白莲花,风吹一吹,那花瓣就要落下。
苏荔有些呆滞,这发展不对,小姑娘下意识的护着地上躺着的五人,她琢磨着,几人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这么看着,好像还真的有点不一样。
不光小姑娘护着地上躺着的五人,五人也隐隐挣扎着想护小姑娘。
“这?”她有些疑惑。
康熙黑着脸上前,让纳兰容若都捉了,这才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谁知道那小姑娘看准机会,扑通往苏荔跟前一跪,昂着小脸,脆生生的哀求:“求主子收留,只要能留在您身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都会。”
小姑娘打量着一群人,这姑娘生的美丽,是她生平仅见,众人都在护着她,观察着她的面色。她心动了,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登天梯。
夏蝉登时瞪大眼睛,不高兴道:“一个小小民女,也想攀高枝捡巧宗,主子救你是心善,休想以德报怨。”
苏荔噗嗤一声笑了,摸着夏蝉的头,笑道:“就要你,就要你,旁人都不要,可好?”
小姑娘跪在那,还要哀求,康熙挥挥手,示意赶紧拖走,谁知道就在瞬间,小闺娘勃然变色:“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几个哥哥被打成这样,要加钱!”
苏荔转着脸,看向一旁的康熙,就见对方面色不动,像是听不懂在说什么,只牵着她的手,施施然地往开阔处走去。
身后六人的吵闹声,渐渐的停了。
但苏荔心里存疑,一边走一边琢磨,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大对。
到了酒楼点餐,要用膳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奴婢其实看出来了。”
康熙心中唬了一跳,故作镇定道:“什么?”
歪着头,精致的下颌微抬,他甚至还认真的看着她,观察她的神情。
人在说谎时,那显著的微表情,让她不禁微微一笑:“您安排这一出,目的是什么?”
康熙推卸三连,他不是他没有别胡说,苏荔也就没有接着问他,只是笑眯眯地给他布菜,用我知道你有事但我顾忌你的面子所以不说这种眼神。
他头一次感觉如坐针毡,特别不安。
苏荔见他表现的很明显,突然福至心灵,笑着问:“是为了证明您威武不凡?”
“对。”他认下了,总不能告诉他,只是为了表现的威武不凡后,那姑娘再求着他,为了让她吃醋难受。
这话他说不出,有点不怎么君子。
苏荔也没琢磨到这一层,只是感叹康熙的小学鸡恋爱法则,实在有被笑到。
她看着康熙清隽摄人的侧脸,慢慢的琢磨,康熙对她确实很优待,她一直压着没多想,是因为她想出宫,但凡有丝毫回应,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奴婢方才出来,瞧见城郊那个小四合院特别好,挂的牌子上写了要几百两银子,到时候奴婢年纪到出宫后,买了,在院子里种上蔷薇花、石榴花、月季花,各色小花,收拾的像是个小花园,一年四季,只要有风,就有花香。”
那个院子真的好,一圈都是清贵人家,大多是苏生等等,她一个女人混在里头,可比旁处强多了。
最起码书生还能讲理,又读过书,不至于毫无话题,至于以权势压人,京城里头,比云升厉害的真没几个。
她唇角挂着惬意的微笑,向他描述她想象中的生活:“再养条狗,我哼着歌他刨着坑,坐在葡萄藤下看月亮。”
“夏赏百花秋赏月,每天愁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多好。”
这幅情景,确实非常美好。
康熙抿唇垂眸,他到底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她,为了系统,便不可能放她出宫。
他内心深处,其实有些不明白,宫里头哪里不好,叫她避若蛇蝎。
“你若是喜欢,在西侧殿给你安排了。”康熙眸色幽深的看着她,目光执拗。
苏荔猛然抬头,她震惊的看着康熙,羽睫颤了颤,这才低声问:“为什么?”
康熙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笑着回答。
“你可知,朕头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样。”系统让他救的,何止不一样,简直掐了命脉。
“后来每每相处,朕便愈加笃定,你确实和别人都不一样,灵动,娇媚,聪慧,dú • lì……”他都对她不一样了,她却不为所动。
“时至今日,朕确实离不开你。”
他倒是愿意放她自由,可系统积分舍不得。
总而言之,她必须留在他身边,毋庸置疑。
苏荔被他噎的够呛,但是也明白他的决心,不紧有些焦躁,来回踱步,她这才抿着樱粉的唇瓣问:“您说的都是,但奴婢自认无甚特别之处,怕是当不得您厚爱。”
“宫中妃嫔、宫人甚多,想必多奴婢一个不多,少奴婢一个不少,若您能放奴婢出宫,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苏荔躬身行礼,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两人之间,有箭弩拔张的气氛在,两人谁也不愿意妥协,就这么静静对视。
“若你愿意留下,朕以贵嫔位许之,享妃位,你觉得如何?”康熙率先打破寂静,温柔的看着她。
苏荔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说起来她也是个很咸鱼躺平的人,既没有雄霸天下决策风云的野心,也没有艳压群芳的睥睨。
觑着她的神色,康熙心中震动,他揣摩着她的心理,试探着道:“朕知道你所求不过一人一狗满院子花,粗茶淡面足矣,可……”
“朕心悦于你。”
他压低了嗓音,温温柔柔说话,那低沉而又悦耳的声音,便从那微翘的唇中倾泻而出。
苏荔耳朵一酥,却也知道,她目前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并且她若真的入宫,便和那后宫没有任何区别。
不能出,也不能进,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就按现在吧,奴婢在乾清宫当值,领着一等宫女的月例,便也尽够了。”苏荔温柔浅笑,虽然没有明说,但不愿入后宫的心,也表达的很清晰。
康熙看着她,她生的极美,如今像是一颗打磨精致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光,像是九天玄女下世,不容丝毫亵渎。
手指碰一碰,便是彩云易散琉璃脆一般。
他心中一悸,很想伸手握住她,却没敢真的动,只是眉目柔和的看着她,笑着问:“那亲亲你,可以吗?”
康熙目光恳切,幽深,带着猎人的老谋深算和笃定,温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