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笑了笑,依言把那盒用纸巾包了好几层的香烟找出来,递给了大哥,然后坐到了孙谚识的床边。
大哥拿了香烟果然没有抽,只放在鼻端深深地吸了几口,在听到外边“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机敏地塞到了枕头下面。
朗颂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大哥心虚地往门口看一眼,低声跟朗颂解释:“小护士看到了会给没收走。”
朗颂的全部心思都在孙谚识身上,并没有攀谈的欲望,但还是配合地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身边没人陪护,之前又一个人住一个病房,估计是憋坏了,逮着一个能聊两句的人,也不管对方想不想聊,自顾自道:“这是你哥?长得不像啊。”
朗颂回答:“不是亲哥。”
大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盯着孙谚识憔悴苍白的面孔看了两眼,又说:“这哥——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是吗?”朗颂也开了句玩笑,“可能你们真见过,我哥长得帅,给人留下的印象深。”
“是真帅!”大哥竟也认真附和了一句,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哥这是戒酒以后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了是吧?这感觉啊,可真不好受。”
“您也是——”朗颂本来想来想问对方,是不是也是因为戒酒住进来的,但“成瘾行为科”不仅干预酒依赖,还干预安眠药依赖、烟草依赖、新型毒品滥用等,他怕问到对方敏感的地方,果断收住了话头。
“谁说不是呢!”
大哥洒脱豪放,根本没注意到朗颂的小心思,反而打开了话匣子,压低着声音绘声绘色地跟朗颂倾诉自己戒酒以来身上遭的罪、心里遭的苦,听得朗颂心惊肉跳、四肢冰凉,迟迟回不过神来。
-
郑烨回公司迅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开完会后又马不停蹄赶回医院,到达医院时才下午三点,孙谚识仍旧在沉睡。
朗颂按照中午商讨好的那样,先回了蓝楹巷。
郑烨守着孙谚识,人也没闲着,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时不时抬头看看病床上的孙谚识。
刚把做好的方案发出去,还没两分钟甲方就一个电话甩了过来,他盯着手机屏幕又看看孙谚识,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