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黄豆突然一声震天响的呼噜声惊得朗颂回了神,他偏开视线清了清喉咙,快速打了个结。
孙谚识完全没有察觉出异样,走回水池旁:“洗完了是不是得擦干?”
朗颂迅速平息了内心的悸动,走过去道:“嗯,我来擦吧。”他拿着干布站在一旁,孙谚识洗一个他擦一个。
孙谚识不擅长干家务,就洗得特别慢。反正时间还早,谁也不着急,他一边洗着一边和朗颂天南地北地闲聊,一会儿问杂粮煎饼怎么做,一会儿问猴子怎么不上学,一会儿问朗颂以前住的那个城中村怎么样。
朗颂一一细答,说着说着也会主动说一些别的事。
孙谚识时不时点下头,他把最后一个保鲜盒洗完,叫了朗颂一声。
“嗯?”朗颂专注于手上的保鲜盒,低低应了一声。
孙谚识转头看着朗颂鸦翅似的睫毛,说:“以后也别提伙食费、房租了,我不缺那点钱,你就把这当自己家,想住多久都行。”
把这当成自己家——这话早在兄妹俩刚搬来时,孙谚识就说过,只不过那时是为了缓解兄妹俩的拘谨,他当时说的也诚心诚意,但同情和客气居多。而现在他是真的已经把兄妹俩当做亲人般的存在,是以家长的口吻说出来的。
朗颂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继续擦拭,过了会儿他“嗯”了一声,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