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搬家的时候他让韦欣然帮忙,最后还给了韦欣然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了一张卡跟一部手机,让他转交给杨若。
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上的糟心事儿,晚饭之后才想起来给杨若打个电话问问,结果那边一直提示关机,他应酬结束之后正好顺路,直接就过来了。
也幸好他来了。
韦欣然倒不是故意的,他接了牛皮纸袋就扔在了自己车里,给杨若搬家那天又帮杨若置办了不少日用品,转头就给忘干净了,一点儿没想起来,到现在牛皮纸袋还在他车里放着呢。
他接起齐昀电话之后哎呀了半天,从被窝里爬起来说马上送过来。
齐昀听他迷迷瞪瞪的声音,知道他在睡觉,说:“算了,没让你现在送,你明天抽空来趟拳击馆。”
韦欣然再三保证第二天绝对送到,这回不会再忘了。
齐昀挂了电话,杨若觉得后脑已经没那么疼了。
“齐先生,您不用给我准备这些。”
齐昀倒不觉得什么,在这方面给他帮助,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也是最不麻烦的一种方式。
去监狱接杨若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他猜测杨若可能是个小混混,暴躁叛逆,抽烟酗酒,滥交dǔ • bó,有着各种不良嗜好,甚至有可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瘾君子。
齐昀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耐心跟能力去教育一个迷途少年,所以当他第一次见杨若,确定他跟自己预想中的并不一样,这也让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轻松了不少,他觉得这样很省心,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杨若并不清楚齐昀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他现在的头发已经长了一点,湿毛巾把他脑后的头发都浸湿了,湿答答的贴在脑后。
“头还疼吗?”齐昀问。
杨若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疼。
齐昀身上酒味很重,酒后声音更加低沉慵懒,还有点沙哑。
微醺的酒精味不停往杨若鼻子里钻,他想起曾博文最后那几句话,突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齐昀问:“我要是说,我没有捅人,你信吗?”
杨若问完之后捂着后脑,擦着齐昀胳膊出了浴室,又喃喃道:“可能是捅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齐昀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嘀咕了两句,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他最后几句说了什么,但回答了他上面的一句:“我相信,你说没有就没有。”
齐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回答,只是看着杨若单薄瘦弱的背影,感觉他有点难过,他想,杨若可能只是想听别人这么说一句,不需要过问什么前因后果,也不用理出个一二三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