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忙道:“为长辈做事,岂敢言辛苦?”
林椿懒得推说,给了三人一人一串上好的珊瑚珠儿,便叫人走。
少年奇道:“叔父不需要我等帮忙搬行礼么?”
林椿掀了掀眼皮:“哪儿有什么行礼?走罢。”
少年这才想起,眼前这二位都是神仙人物,不能以常理度之,于是心中愈发恭谨,其他二人亦然。
待上了谢家的马车,林椿也知晓了这三人的身份。
一开始上前说话那个少年名谢澜,十六岁,其父谢晖乃当今吏部左侍郎,是林老夫人的堂侄。他们家,也正是林椿此行要暂住的人家。
另外两人,年龄大些的名谢深,是林老夫人幼弟的长孙,今年十七;小些的那个,则是林老夫人大哥家的曾孙谢子筝,名叫,今年十四。
林椿心中咋舌,他虽十几年来做这些小子的老祖宗都使得了,可他如今明面上也才十六,被这些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一口一个叔叔,一口一个爷爷的,心中不免有些异样。
唉,原是他生得晚了些。在家中时,侄女侄子年岁尚小,也不显得多怪异,如今出了家门,却是体会到年纪小却辈分大的尴尬了。
不过林椿素来看得开,心中别扭一下,也便过去了。至于鱼乘风,他倒是半分没觉得哪里不好,在他眼中,只要别人不管林椿叫哥哥,都是无妨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谢府。
此时谢晖尚未下朝,谢澜便引着二人先去歇息。原本谢家为二人准备了两处院子,结果林椿却道二人住一起便可。
谢澜不敢违逆,便安排他们一处住下。他素来心思细腻,先前不觉,现下却是觉得有几分异样。只是这二人皆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万万不是他一个小辈能妄自揣度的。
待到二人安排妥当,谢澜便提出告辞。
只是有件事没交代清楚,中午的时候又闹出一场啼笑皆非的事来。
林椿和鱼乘风早已辟谷,平日里也没有口腹之欲。今日谢府的下人却巴巴送来了午膳,二人具是吃了一惊。
林椿扶额,这才想起没叮嘱这件事,便吩咐以后不必送饭过来了。
为首的小厮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吓得一个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林椿和鱼乘风具是被吓了一跳,最后说开了,发现不过是一个乌龙。
不过经此一事,谢府众人待他们二人愈发恭谨上心,不敢有半点懈怠。
此事自然传入了谢澜三人耳中,他们也顾不得午膳不午膳,急匆匆聚在一起。
一见面,三人皆面色不佳。
三人中最年长的谢深最先开口:“方才那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既然咱们聚在一起,便也说一说日后怎么办。”
家中叫他们来帮林椿办事是为的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故而皆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好好讨好这位叔叔。结果对方一丝烟火气儿也不带,他们委实是望而生畏,不敢与之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