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并没有注意到老父亲百转千回的敏感内心,他是男子大学生又不是女子高中生,他只是颇有些奇怪地问太宰治,“就这样回去了么?其他地方还有几处密室吧?”
“如果那里真的有什么有价值的材料,那条漏网之鱼也早就已经带走了,就算没有被带走,剩下的也不过是些人体实验的文件罢了,港口mafia不需要那种东西。”太宰治没什么表情地侧过头,轻飘飘道,“中也,将这里彻底埋葬吧。”
其实以往就算不需要这些文件,他也不介意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搪塞一下森鸥外,但这次一想到那些实验档案很有可能涉及到他自己,他就由衷地感到恶心——没错,只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已。
“你刚刚到底发现了什么?”中原中也蹙了蹙眉,“这里还有这个组织其他残留的余部吧?”
“不,只是远程而已。”太宰治嗤地笑了一声,眉宇间故意露出了少许为难的神色,映衬着那张隽秀的脸庞,让他此刻显得颇具少年感,完全看不出来他其实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以为隔着网线我就拿他没办法了么?这么看低我,还真是令人苦恼。”
他说完就变了脸,嫌弃道,“不要再问东问西的了,早点结束吧,每多呼吸一口你身边的空气都会让我更想自杀一点。”
“哈?那不如让我现在就实现你的愿望!”
就在两位老父亲再度剑拔弩张起来的时候,牧野裕司突然想起来,“啊,我的扫把忘拿——”
他话还没说完,原本正处于对峙状态的老父亲瞬间结束了例行的互相致以‘亲切问候’的环节。
太宰治一把揪住了牧野裕司让他没法捣乱,而中原中也则是二话不说地发动了异能,彻底将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建筑结构再度碾压了一遍,确保地下再没有残留半点隐蔽的空间。
牧野裕司目瞪口呆了片刻,心道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他真的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一点,又没说要去拿啊!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太宰治在他耳边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在明知自己的把柄还流落在外的时候挑衅我。”
都说了那tā • mā • de只是个终极低配版的某信了,你到底对它抱有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啊!
而且就算把他零花钱扣光也没关系,大不了他直接刷脸挂老父亲的帐呗,反正子不教父之过,有本事太宰治就别还
但眼看着老父亲对那玩意兴致不减,牧野裕司也不太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而且就算他说了难不成太宰治就会信吗?
也应此,他保持着被太宰治揪住的姿势沉思了片刻,就在太宰治以为好大儿暂时服了软,正满是恶意地斟酌着该怎么借着这份优势将对方彻底咬死,再也不敢挑衅他的时候,牧野裕司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地缓缓开口道,“啊对对对。”
太宰治:?
只见对方又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吧,你想要的话就送给你了。”
太宰治的瞳孔略微收缩了起来,跟地下室里昏暗的场景不同,在此刻的和煦日光下,他完全可以将牧野裕司脸上哪怕最细微的神情都一览无余。
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自信在这样的距离下将自己的微表情控制的严丝合缝,这只能说明对方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你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人生么?”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太宰治突然这样问对方。
像是下意识的,他揪着牧野裕司的五指微微发力,那只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眸中的神色中甚至倏地染上了少许迫切的神色,“还是说,你也觉得——”
系统恰到好处地跳出来,提前替太宰治接上了后半句,这个世界腐朽不堪,生命的本质空虚而毫无意义么?
牧野裕司听完放空了片刻,又默默地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抬手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在对方蓦然顿住,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中暖心地开口劝慰道,“多喝热水,有病就去看心理医生。”
“”太宰治这下是真的是shā • rén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