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太宰治的神色恢复了一贯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他骨节分明的指节略微攥住了放在西装外套口袋中的那枚衔尾蛇徽章,指腹擦过凹凸有致的徽章表面,成功让那只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眸中的神色再度深了几分。
虽然和牧野裕司不一样,太宰治并不能直接从他人的想法中获得与那个组织有关的信息,只不过在他上位之后,他发现了一部分被森先生封锁起来的机密文件。
港口Mafia并不是只有森鸥外一位首领,在森鸥外之前,还有一位创建了港口Mafia的首领存在,对方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筚路蓝缕,但可惜再有才华的人也敌不过岁月的流逝,对方也逐渐迈入了暮年,最后更是在死亡面前卑躬屈膝,丧失了自我,陷入了对死亡的疯狂之中。
森鸥外也就是借着他陷入了疯狂的机会,找到了时机暗杀了对方,自己伪造了首领的遗命,登上了首领之位。
只是前前任的首领在死之前被恐惧所驱使,做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恶事,在森鸥外上台后,为了彰显自己是与对方完全不同的人,他亲自下令查封了许多对方留下的有关于‘长生’的资料和实验,将这些文件都藏入了只有首领才能阅览的密库里。
也就是在接过了首领之位后,太宰治才发现了这些文献。
虽然他之前的确是亲眼见到森先生将这些资料封锁起来的,但那时一心求死的他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自然也没有想要费心去探究的想法。
就是在随意地翻阅了一遍那些文献的过程中,太宰治突然注意到了某份文件上的标志。
——那个标志与他先前跟牧野裕司一起去的那个地下研究室中得到的标志近乎完全一致,只是显得更加原始,没有徽章上那么灵动。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太宰治几乎是立刻从头翻阅了一遍那些遗留下来的文件,在某些文件的隐藏夹缝中,他甚至找到了几封来自东京的,像是写给之前那位追求‘长生’的首领的信函。
上面写着些晦涩难懂的有关于‘长生’,甚至是‘永生’的设想,但所提及的内容几乎都指向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某些禁忌的实验。
在双方来往的信件中,这两人似乎都觉得这样的实验是理所应当的,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怜悯之意,只是无比冷漠地探讨着实验的进度。
虽然他们的交流中用上了许多密语,但是对于太宰治来说,想要破解并不算什么难事,只是越破解他就越对其中的内容感到愤怒。
因为,即便那已经是数年之前遗留下来的信件了,但那里面隐晦地提到的关于未来的设想中,赫然就有‘窃取其他异能者的基因,尝试将其汇聚到一个人身上,制造人为的超越者’这样的描述。
的确,身为人类个人武力的巅峰,岁月在大部分的超越者身上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威力,甚至有很多人认为超越者不能再算做是普通的人类了......但倘若只是简简单单的基因拼贴剪裁,就能制造出所谓的‘人为的超越者’么?
可对方事实上已经成功了——牧野裕司的存在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但是,代价呢?
甚至光是靠着那几份信件中的话语,太宰治都能看到某些远远超出他底线的画面。
虽然说牧野裕司似乎是由‘书’创造出来的人,但就像是中原中也一样,原先负责他的研究的实验员已经死了个干干净净,到底对方是由‘书’所创造,亦或他其实是本身存在的普通人,只是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后,又被‘书’所改写了命运呢?
年轻的首领瞬间沉下了脸色,他的五指蓦然收拢,将显得有些陈旧的文件攥出了深深的皱褶。
原本想要在局面稳定后立刻就把牧野裕司揪回来的念头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转而化为了另一种决定。
港口Mafia的宗旨一向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个组织给他带来的痛苦,自然应该原数奉还给对方。
只是太宰治暂时还无法锁定对方的真身,毕竟那些文件中没有一份提及了对方组织的真面目,那个标志所代表的不过是对方麾下的一处研究室罢了,前前任首领也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对方设立在横滨的实验室中的成果。
而后续由于森鸥外上位,这些信函也就断在了半途中,再没有了后文。
考虑到时间的久远,恐怕有很多的痕迹都已经被淹没在了岁月之中。
但那也没有关系,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不过是需要耐心地钓一下鱼罢了。
送牧野裕司离开的异能特务科的人回来后就被太宰治堵了个正着,为了避免被盛怒中的新首领扔东京湾里去喂鲨鱼,对方瞬间秒跪,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牧野裕司的容貌变化,因而太宰治才直接把牧野裕司先前的长相发给了一些他觉得有嫌疑的位于东京的组织。
毕竟......牧野裕司在离开实验室的时候,他的长相就已经和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相吻合了,如果是那个实验室背后的组织,想必能认出对方最初的长相,也能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实验体。
当然,即便如此,就像是尾崎红叶先前想的一样,太宰治依旧不太放心,不是,应该说是实在太相信牧野裕司的搞事能力了,为了确保对方不浪到把自己浪没了,他的确派了人去找对方了......
不过要太宰治承认这点是不可能的,只能说牧野裕司虽然一向不靠谱,不过他对于太宰治的设想的确挺准确......那就是如果他不提前把对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对方真的有可能会什么都不说,自己认下坑走了前首领的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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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宰给的位置,就是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