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没有保镖的那一脚,估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玩,周颂是不可能陪他做这些的,李言蹊不禁想象了一下:周颂跟他一起堆雪人,一起打雪仗……李言蹊自己先颤了一颤。
小朋友恋恋不舍的跟这个黑发大哥哥道了别,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了,因为到了饭点了。李言蹊跑的一身暖烘烘的,他不听保镖的劝早把大衣脱了扔在一边,因为大衣束缚着他打雪仗,用他的话来说,被打了完全因为手脚伸展不开,而手脚伸展不开就因为这量身定做的大衣。保镖尽无言以对,只得由他,反正周总不在。
这会儿李言蹊还把口罩摘了,喘不过气了都,他腹诽着摘下口罩,转回身准备叫着保镖走了,周颂高大的身躯却突然近在眼前。
李言蹊当即一把把口罩赶紧重新捂回脸上!嗡着声音小声说:“刚摘下来透个气……”
周颂自然都看到了,没跟他计较,见他额前的头发都湿了,问:“玩得开心吗?”
“嗯。”李言蹊把口罩戴好,双手还搓着那根带子。
周颂看到他头顶上积了一些雪花,抬手帮他掸了,然后伸出手,保镖在一旁赶紧把大衣递过去,周颂拿给人披着,“穿上,去吃饭。”
两人并排走着,乌黑的发顶上都落了不少雪花,李言蹊悄悄回过头去看那个大雪人,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得,周颂早就看到那个雪人了,“你堆的?”
“嗯。”李言蹊怕周颂以为他童心未泯,赶紧接着说:“我们不小心把小朋友的雪人踩坏了,所以重新做一个赔他们。”
周颂昨晚那一肚子气此时已没了踪影,也许是看到雪场里开心笑着的李言蹊,也许是谈成了一桩生意,也许是此时身边的人很乖,那些虚幻缥缈的情绪,散了也罢,他只要眼前看到的、此时抓在手里的,他是个商人,只看实际拥有的,不想学哲学家那一套。
所以他现在看李言蹊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因此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释,惹得他嘴角上扬,“你们得是赤脚大仙,脚太大,好好的路不走非得把小孩的雪人踩坏了。”言外之意就是,除非故意为之,要不然不可能,所以只是找个借口玩雪罢了。
李言蹊见谎言被拆穿,耳根子有点发红,只听旁边这人又说:“反正都是小朋友,耍个赖撒个娇也就是了,何必赔他们一个。”
“……”这人这张嘴怎么老是不饶人?
事情谈妥,自然是一番宴请,快到宴席的地方,周颂才允许李言蹊把口罩摘了,许言实在憋不住了,问周颂:“你干嘛要他一直戴着口罩啊?看把孩子闷得……”“旁的人不许多看他,少无事惹尘埃。”周颂这么一说,旁边几人面色各异。
东道主一直以为李言蹊是这几位哪一家的小少爷,跟着来玩的,没有翻译的同步传达,他们听不懂,所以脸上只是客套的笑容。
而许言默默地替李言蹊悲伤,这也太惨了,妻管严哦不,夫管严到这种变态地步……脸都不让露。
保镖则一脸淡定,甚至有些崇拜自家老总,果然够霸道,男人就是要这么护着老婆……
李言蹊面上的红润退去,只剩下泠然素白,他早就习惯了那人的霸道专横,只让他戴个口罩遮脸已算万幸了,还好没把他锁车上关着。
几人各色心思,一道吃了饭。
进口药品的事情谈妥,许言挂念自家的空巢老人,急匆匆的订最近一班机票回国了,李言蹊当然也想回国,但周颂说不急,晚上他还有安排,于是他们回了酒店。
许言这个医生才走,李言蹊应景的生病了。
下午在回酒店的路上,李言蹊有点无精打采的靠着座椅发呆,周颂只当是人玩累了,路上只是在跟林乙通电话,上次说的农田补偿款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林乙说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用了点特殊手段,那些人强硬不过周氏,所以跪地求饶平息了fēng • bō,顺利谈妥了那几家农户,月初就可以开工修建墓地了。
周颂不着痕迹的夸了一下林乙,林乙宠辱不惊,“老板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您分忧是我的幸事。”原本以为这样完美的结束这通电话就行了,没想到周颂说:“你找没找到女朋友了?”
林乙差点摔了手机,急忙磕磕巴巴说:“周……周总,我只想奋斗事业还不想……”
“上次我不是答应你给你找个不会跑的吗?外国的你介不介意?”周颂一本正经,明显没有在开玩笑。
李言蹊听到这,不由得侧首瞧了周颂一眼,没想到这人还有媒婆潜质……果然是周氏无所不能的周总裁啊。
林乙瞬间又感动又焦心,“周总……您日理万机,这事儿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