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林乙转身欲走,又忍不住说:“这慈恩我们接手还没一年,fēng • bō倒是不断,咱要不也找个大师来瞧瞧?是不是咱不适合做医疗这一块啊?”
周颂一记眼刀扔过去,“还没有我周颂吃不下去的料儿。”
林乙悻悻走了。
李言蹊被迫听了这些好像不能随便听的东西,这会儿办公室一片安静,他捧着那本书翻了半天一个字没看进去,这人果然目无王法,新闻媒体想封便封,药价那不是药监局定的价格吗?怎么他们自己也可以定价?这人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
“过来。”周颂乍然出声,李言蹊吓了一跳,不情不愿走过去,隔着桌子站着。
“说说你的想法。”周颂手指敲着桌面。
李言蹊不敢不答话,“这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首先排除制药方作假,B国需要长期合作,不会动手脚的。为什么这家媒体能第一时间报道,肯定有人为他们撑腰并且提供了相关资料,只有在触及了别人的利益时,才会引来一身麻烦,低价售药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李言蹊一番话说完,周颂眯起眼睛,顺着他问:“解释一下最后一句话。”
“低价有可能薄利多销,也是一种赚钱法则,当然也可能是……你们想做点良心事,让更多的病人买得起药,医院的名声也会好,但是,不排除有人拿价格来做文章,同样的药品,同样的材料和制作方式,为什么偏偏你一家卖的便宜?一定是制作上的问题,所以背后的人模仿它的制作工序,随便一换,吃了让人致死,再栽在你们头上。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的药的确有问题。”
周颂没说话,只是静静盯着面前这个人看,他从来没有听过李言蹊这样子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并且分析的头头是道,他甚至观察到,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是明亮的,神情是明朗的,不带一丝阴霾。
原来他有这样的一面。周颂不禁想着,心底深处不知是喜还是忧,但他庆幸,自己把他带出来放在身边,而不是一直锁在深山里任他凋零。
李言蹊帅不过三秒,看周颂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又有些怯了,双手垂在腿两侧,轻轻握着拳。
“这会儿我是真想把你放在身边当秘书了。”周颂往后靠在老板椅里,幽幽的说。
“我只是瞎说!我……我只会设计软件,当不了秘书……”李言蹊越说越小声,就像个气球慢慢瘪下去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他说的这番话,完全说中了,晚上周颂便收到消息,查到作祟的人了,他原本想带着李言蹊去,转念一想,这人胆子小,现场怕是会吓着他,所以只是带着人吃了饭,然后把人送回公寓去了。
临别,周颂揽着人亲吻了一口,“乖乖在家等我。”
李言蹊“唔”了一声,见对方匆匆走了,才转回身去,内心想: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牢笼了,不论到哪儿,他都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囚笼,或大或小而已。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颂都没回来,李言蹊一觉醒来都七点多了,他想起来自己要去周氏上班了,内心无比复杂,不止想过多少次逃离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只是,怕还没出十公里就会被逮回来的吧?周颂看他看得很严,根本没机会。
李言蹊出门的时候快八点,他出去居然没有看见保镖,这使他心跳加速了不少,这就是个机会!逃?还是不逃?!
这还是他认识了周颂这么久,第一次身边没有跟着保镖的!逃的话,要去哪里?现金也没有,手机也没有,可是不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逃吧!离开这里!不论去哪儿都行!你不是向往自由吗?你不是痛恨死了这种束缚吗?
声音越喊越大,李言蹊的腿不听使唤了,它们当真迈了起来,载着它们的主人奔向电梯,看着电梯直直往下,李言蹊心跳声充满了整个电梯,血液热了起来,叫嚣着自由!自由!
“叮——”电梯门打开。
双脚骤然罢工,血液彻底冰凉,心跳也陡然停止。
周颂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言蹊,问:“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
李言蹊站在电梯里,憋得面色青紫,他甚至忘记了呼吸,电梯门刚要关上,周颂又把它按开了,一把把人拽出来,“哦,想起来了,你成为周氏员工的第一天,我给忙忘记了,走吧,我送你过去。”
李言蹊终于想起来换气了,他急促的呼吸着,鼻息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颂把他夹在胳膊底下揽着往车库走,就像没注意到他的面色一样,一切如常。李言蹊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双脚快要不会走路了,微微打着摆子,踉跄着跟上对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