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不是没考虑过,他老早想过这些了,但如果李言蹊真的要去做,他也会全方位支持,所谓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嘛。老婆要干的事,作为老公,当然是选择支持他!
周颂还是见不得李言蹊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所以清了清嗓子说:“这样吧,言蹊在市里正常上班,平日里也在这生活,一个月公司给他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去支教,支教费用从集团走,就当言蹊代表集团去做公益活动,这样比较折中,就算你们二老不愿意住着市里,言蹊也可以经常回去探望你们。你们看,这样行吗?”
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李言蹊不由得去看对方,对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李言蹊的心再次发软发烫。
事情就这样拍板决定了,好似没有周颂解决不了的问题,二老又把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夸了一遍,最让李言蹊哭笑不得的是,奶奶恨不得自己是个女孩儿,好嫁给周颂,说这话的时候,周颂笑而不语,而李言蹊却悄悄地红了耳尖。
一个月之后,李言蹊爷爷复查完毕,二老始终不喜欢城里的生活,还是想回家乡去,自然是周颂和李言蹊陪着他们回去,到了镇上的时候,李言蹊都傻眼了。
只见之前凹凸不平颠簸的土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平坦的水泥路,这还不算什么,很多地方架起了高高的桥,上面还有工人在施工,开阔的平地上,一所学校正在拔地而起……
李言蹊问爷爷奶奶:“这是什么时候修的?我怎么不知道?”
算起来,自从过年到现在,他已经快半年没有回来过了,二老这才想起来似的:“哦,过完年就开始了好像,好像是政府突然出钱造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起来了,良心发现了嘿。”
李言蹊完全不相信,但好像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这么大的工程,除了政府,谁会来造这个冤枉钱?
开车的司机真想多嘴一句:这是我们家周总建的!才不是什么穷政府!
周颂什么也没说,甚至还附和了两句:“嗯,也许他们突然申请到了资金了吧。”
李言蹊回头看了一眼周颂,“连你都不知道?”
“我一天忙得很,哪有功夫关注这么多事情,我不得累死?”说得很像一回事。
李言蹊暂且信了。
回到李家安顿好,二老极力留周颂住一晚再走,李言蹊还要在家多住几天,看看爷爷是否真正的稳定了再回市里,周颂非常舍不得对方,自然一口应了。说起来,自从言蹊答应了他,两人还没好好住在一起过。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李言蹊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周颂自然作陪,才一出门,李言蹊就拆穿了他:“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慈善工程?怪能忍且能装的。”
周颂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修路建桥盖学校,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周慈善家了?”李言蹊没好气地说。
周颂低声笑了一下,“算是娶你的彩礼,不知道够不够?”
李言蹊恼得不想理人,他都替周颂心疼那些钱,偏偏这人……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心里都明白,谁为了谁,谁妥协了谁,谁入迷了谁,谁又沦陷在了谁里。
夕阳堪堪挂在天边,一半脸害羞的藏到了山后面,白云被迫嵌上金红色的外套,映在清澈的溪水里荡漾不息。
山野寂静,空气疏朗。
李言蹊走在前面,周颂跟着后面,还得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别摔了。
这一刻,也许是景色太美,李言蹊只觉得心胸舒坦无比,他转回身来倒着走,可把周颂唬了一跳:“你好好走路,别一会真摔了。”
李言蹊停下脚步偏头看着他,然后说:“周颂,既然你选择囚禁我一辈子,那你就囚着吧,千万不要再把囚笼打开让我有离开的机会。”
“你以为只是我囚着你?你早就也把我一起囚进去了。”周颂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对方。
囚笼未必血腥,也或许会是往后的避风港,他们彼此狠狠伤害过对方,却又试着重新靠近和接受彼此。
胆小者终究长满了勇气,猖狂者学会了克制自己,他们大胆放肆,他们小心翼翼,在这滚烫的人间里兜兜转转,往后的半生有了着落。
——
赌上所有换这一爱难求
若永无苍老又怎叫花火孤身逐星斗
此生所求不过翻云覆雨厮守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