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眯起眼睛,正准备发作跟他理论理论,沈朝文又眼疾手快地从包里摸出了……一朵花?塞到他另一只手里。
玫瑰。
好看是挺好看。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放在包里的……花体没被压变形,依旧完整,美好。
然而这一出还是让阅尽风尘的姜默觉得被送花这种老土情节雷到了,有点无法接受。
他左手一朵玫瑰花,右手一瓶营养快线,愤怒地质问沈朝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送我花!”
沈朝文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拿着吧,一片心意,这是我第一次买花。”
“你土死了,送玫瑰。”
“你怎么挑三拣四的。”
“我不要。”
“不要拿去丢了,要我帮你丢吗?还我。”
拿花的手,微微颤抖。姜默悲愤地扭过去看了会儿车窗外的风景。想了想,越想越气,他目光无奈地挪到那朵娇嫩的法兰西玫瑰上,思考片刻后,开始进行他的传统艺能——揪花瓣吃。揪一片,吃一片,吃得慢条斯理,津津有味。
他们对面那两个学生笑着看他,姜默丝毫不怕尴尬,还试图分享,把花递过去问他们要不要来一片。
又开始疯了。沈朝文早就见过他种种酒后不正常举动,倒也不太意外,淡定地和他一起接受车厢里其他人的注目礼,问他:“味道怎么样?”
姜默说:“一般。下次送向日葵吧,买熟点那种,我约莫还能嗑几颗瓜子。”
很不爱笑的沈朝文成功被他逗笑。姜默拿花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追人的这些把戏真的有够老土。”
沈朝文不服:“你上次还跟我说,土到极致就能返璞归真,真挚的感情不需要太多技巧。况且我买花只是因为路过的时候觉得好看,想着买来跟你分享美丽,又没什么坏心思。”
“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装什么装。”
“你觉得我什么心思?你说来听听,我也好奇。”
他们嘴就没闲过几分钟,一直在压低声音拌嘴,你顶我一句我呛你一句,一点都不无聊,热热闹闹吵着就到里昂了。
姜默只要沾了点酒走路就飘,出站的时候,沈朝文拖着行李箱在旁边看着他那‘舞步’,没忍住调侃:“跳探戈呢?好好走,别摔倒了。”他还拖着行李箱,也不方便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