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下手。偶尔午夜梦回会有点后悔,可惜了。”
姜默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说实话,我的心理活动大多时候都比较恐怖,全讲出来会吓到人。我的世界很规整,比较冰冷,喜欢你应该是我做过最有温度的一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改变了我。”
姜默嗯一声,他盯着窗边迅速略过的风景,总觉得是在听一场别人做的梦。
“我试着学了别人表达爱的所谓正确方式,照顾,支持,包容……也不清楚有没有做好,只能看别人怎么做,尽量学。但如果是我自己的方式,你可能会觉得很不适,我大概率会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门,每天让你只看着我,不让你跟别人说话,你的自我,自由统统归我,类似这样。因为这些想法,我也常常对自己无计可施,潜意识里总觉得,喜欢就是占有。”
姜默笑:“所以你还对我手下留情了是吧。”
“我们在里昂的时候……你记得吗?有天晚上睡之前,你跟我讲小王子。我记得有一句是什么,爱是互相驯服。”
姜默点头:“嗯,想给你一些启发。”
沈朝文说:“但我想告诉你,我没有被驯服。我偶尔会给你一些被驯服的错觉,但大部分都是我装的,我只是想用自己被驯服的假象来驯服你。”
静了会儿。
沈朝文问他:“这样的我,你会觉得陌生吗?”
姜默摇头:“也不陌生,从你奇怪的性癖中我已经略知一二。”
沈朝文笑:“那讨厌吗?”
姜默瞥他一眼,伸手摸了下他的耳朵:“你觉得呢。”
沈朝文还开着车,只能把半边脸贴到他掌心里蹭了蹭。姜默问他:“这也是被驯服的假象吗?”
沈朝文说:“你自己判断。”
对话散了,只留下一些余温。他们各自感受着那种微妙的气氛,一个开车,一个静坐,无声,不响。
那一晚,姜默很清晰地察觉到,无法被驯服的沈朝文身上有种孤勇又封闭的浪漫。那种尾生抱柱,至死方休的感觉,大概再也无法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开车累,坐车的人也累,他们进家以后陪小猫咪玩了会儿就洗漱睡了。
第二天姜默醒的时候沈朝文已经上班去了。
姜默睡到中午才起来吃了点东西,出去补办他的证件和各种卡,买了个新手机。等都办得差不多了回家,窝在房间里写了会儿剧本,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