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疑惑,梁浅马上就要上戏了,而且还要化病人妆,这化妆师怎么比来旅游打卡的游客还悠闲?
“还不去给梁浅化妆吗?”顾泽深没忍住走上前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化的?”那化妆师头都没抬就说:“反正他自己会想办法,到时候上了戏我再负责补补妆就行了。”
顾泽深眉头一皱,什么叫“他自己会想办法”?化妆师不化妆让演员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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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深气冲冲地跑进来时,梁浅刚摘下发冠正准备擦粉,见人一脸愠色,梁浅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这两个月你都是自己动手的?”顾泽深看着他熟练地把脸色化成病态的惨白,突然就更难受了。
梁浅点点头,“我觉得我化得挺好的。”
顾泽深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堵得一哽,他当然知道好,但是凭什么啊?每天拍戏都那么累,还要早起自己弄妆发?
他冷声道:“那她领什么工资?不如把工资给你算了。”
哪知梁浅却应得轻松:“你说的有道理,待会儿下了戏我就向她讨工资去。”
过了半晌,旁边也没有声,梁浅扭头看去,就见顾泽深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捏着他椅子把手,抿着唇死死盯着他。
顾泽深本就属于浓颜系,这种五官深邃的长相在生气的时候总是有种压迫感。
可这人平时总是一副又乖又有礼貌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生气,以至于这会儿梁浅看到他眼里涌动的怒气都有些不适应。
“你对我凶什么?”
像是一只气球被猛地戳破,又像是心里那簇火苗刚生出燎原之势就被暴雨浇灭,顾泽深整个人都焉了,也不再看他,反而转身就走了。
梁浅挑了挑眉,觉得这小孩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秉承着“干一行,爱一行”的职业操守,他没放任自己在解锁小奶狗新情绪的新奇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化好了妆。
谁知不到十分钟,顾泽深又折了回来,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外走。
“干嘛呢?”梁浅被他拽着,身上还穿着待会要拍戏的里衣,这画面可不怎么美妙,“你看我们像不像偷情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