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溪耸耸肩,不置可否。
对于他无所谓的态度,方若谷十分不满,他如同张牙舞爪想要引起主人注意的家猫,狠狠在席清溪嘴唇上磕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
“我得留个印记气死他。”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方若谷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
席清溪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整懵了,直到方若谷消失在他视野里,嘴角传来隐隐刺痛,他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套小公寓没有客房,为避免尴尬,席清溪在客厅工作到凌晨才进卧室。忙活一整天难得生出几分困意,席清溪扭动酸胀的脖子,掀开毛毯躺上床,不出片刻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这个夜晚,他什么也没做,但却出乎意料睡得安稳,梦里没有光怪陆离的黑影,也没有尖锐刻薄的人声。
……
方若谷是被吵醒的,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眼皮上,耳边是嘈杂听不清内容的交谈声。他翻来覆去许久,终于烦躁地踢开毛毯坐直身子。
被吵醒的大脑暂时跟不上动作,方若谷静坐五分钟后,眯着眼睛环顾四周,这一看,看得他困意全无。
昨天他从记者发布会上得知席清溪早就做好善后工作,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人也潇洒地走了,结果发现都是误会。
调头回去又显得太没骨气,可这次的确是他冲动,他应该要向席清溪道歉才对。
方若谷回到公司时,杨秋时还在联系公关团队处理黑热搜,转眼见到灰溜溜趴在桌子上的方若谷,差点当场摔手机。
“不是让你躲一阵吗?还出来冒头?不想在圈子里混了是吧?”
“杨姐,我做错事了。”方若谷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嗓音闷在喉咙里,“我惹到席先生了。”
杨秋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方若谷简单将事情来龙去脉向她复述了一遍。
“去道歉啊,还用我教你?你得抱紧这条大腿,你的职业生涯可不止眼前这一道难关。”
方若谷经过很长的思想斗争也没拿定主意,后来就失去了意识。现在他好端端躺在席清溪床上,这也就意味着副人格再次帮他解决了不愿面对的问题。
从卧室出来,他看见席清溪坐在床边喝咖啡。他穿着一件纯白体恤,阳光穿过格窗洒在他头顶上,散发阵阵光晕,就连指尖也泛起柔和的粉色。
席清溪的好看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现在觉得有些碍眼,因为方若谷注意到他嘴角明显有块刚结痂的伤口。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就胡乱猜测。”方若谷全部心思都放在席清溪嘴角的伤口上,此时也顾不上面子,当机立断开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