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谷一怔,随即撂下碗筷撸起袖子,骂骂咧咧道:“妈的真当我好欺负,这就去开十个小号和他们对线。”
席清溪按住他,说:“你先吃饭,我来想办法。”
他本以为圈里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敢为难方若谷,因此对他的发展不是很上心。现在看来,似乎有人不打算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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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没天黑,房间昏暗无比,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光亮透过缝隙洒入房间,在地面上划出一条白晃晃的线,细小的尘埃在光亮中漂浮不定,宛若星辰。
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人靠在床头抽烟,火星在他指尖忽隐忽现,缭绕的烟雾充斥着整个房间,使之看起来越发晦暗。
而另一个人浑身皮开肉绽,像是用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身上被干涸的血渍覆盖。他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双手被镣铐禁锢,脖子上也套了个皮质项圈。
“做得有些狠,待会的直播不要紧吧?”分明是关切的语句,可品不出半分温柔,反而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威胁。
“不要紧,我穿衬衫挡住就好。”声音沙哑虚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迷。
“真乖。”他伸手揉了揉对方凌乱的头发,语气低沉,“可是范臻啊,你为什么还没把方若谷挤下去呢?”
范臻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我也没想到突然爆发流感……裴先生对不起。”
裴先生轻笑,他俯下身靠近范臻耳语:“怎么怕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范臻控制不住发抖,连说话都带了颤音:“没、没有,裴先生很好……”
裴先生脸上挂着狐狸般的微笑,然后一脚把范臻踹下床:“滚吧。”
范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跌跌撞撞离开房间去浴室清理。
所有人都羡慕他所谓的锦鲤体质,羡慕他一帆风顺走到今天,没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如果可以,他宁愿放弃目前所有荣誉,只为当初没有遇到这个人。
他就是个魔鬼。
范臻洗完澡后,用冷水抹了把脸,迅速切换工作状态,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这是他的训练出来的技能,也是他用来活命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