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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霏霏最近有点烦,自从上周接待了一位男性患者,她的日子就再也没清静过。他像牛皮糖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有事没事地喊“周医生周医生”,甩都甩不掉。
“邵诚,你要是闲呢,去找个电子厂上班。”
邵诚嬉皮笑脸地说:“周医生,我一天不见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哪哪都疼。”
周霏霏斜睨他一眼:“上次已经给你检查过了,甲状腺没问题,觉得疼是心理因素作祟。”
邵诚应付过去:“这样哦,那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要值班,没空。”
“周医生。”邵诚双手托腮,一脸无辜地注视周霏霏,“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不近人情啊?”
周霏霏扯动嘴角向他微笑,紧接着一秒变脸:“我怎么样关你屁事,别逼我扇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拌嘴,直到邵诚低头看了眼腕表,而后朝她递了个飞吻,大摇大摆地离开值班室。
送走这尊大佛,周霏霏舒展四肢,伸伸懒腰。哈欠在嘴里还没咽下,远远地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知意!”周霏霏朝那个方向挥手打招呼,“来做检查吗?”
周霏霏对曲知意的印象十分复杂,一方面,她无比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总想着把她拉到阳光下晒去满身阴郁。另一方面,她又忌惮着对方,担心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条线不能在她手中断掉。
“是啊。”
曲知意投河自杀登上社会新闻,她的父母又悔恨又痛心,连夜买机票飞往上沪陪陪自家女儿。可惜无论他们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诱,曲知意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内情。
夫妻俩担心刺激到女儿,没有多问。曲爸工作繁忙抽不开身,第二天就回去了。曲妈特地请半个月假暂居上沪,打算给曲知意调养好身子再返回。
如今她的气色好转不少,虽然瘦得皮包骨,但脸颊越来越红润,眼睛也有了光泽。
曲知意看似无意地问:“刚刚出去那人是你男朋友吗?”
周霏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是,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整天游手好闲来医院晃荡而已。”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