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您能将我埋在父亲旁边。”席清溪笑容薄凉,说出的话令人毛骨悚然,“我要让他死也不得安生。”
从来都不存在百分百保命的措施,席清溪就是在赌。生死各占二分之一的概率,赢则生,输则死,他从未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那个夜晚,席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席清溪的来电。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作为母亲的担忧与惶恐。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席清溪断断续续地报出定位,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将席清溪带回来后,席沁迅速安排私人医生对他做了全身检查。
“两处肋骨断裂,大腿外侧有一条长达二十厘米的划伤需要缝针。”
每说一处,席沁紧蹙的眉头便加深一分。
“好在没有伤及胸腹,伤口处理及时,没有感染。可以进行保守治疗,无需手术。”
席清溪躺了几天,向席沁提议出国治疗:“X国专家在精神研究方面颇有造诣,我想去那里静养些时日。刚好做戏做全套,省得让舅舅生疑。”
……
临近黄昏,席清溪慢悠悠回到靠海小别墅,脱下花里胡哨的衬衫,走进浴室冲澡。
流畅的腰线以及恰到好处的肌肉在雾气腾腾的浴室中若隐若现,车祸留下的伤疤已经长出新肉,像只狰狞的蜈蚣蛰伏在腿上,给人以视觉冲击的同时又有几分可怖。
席清溪把额发梳到脑后,嫣红饱满的嘴唇微张,水流顺着唇珠缓缓落下。白玉般的皮肤被水汽蒸得泛出通透的粉色,与一道道伤疤形成强烈的反差。
洗完澡出来,席清溪打开冰箱拿啤酒,迟疑几秒,把啤酒放在桌上恢复常温。转而倒了杯温开水,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
随意操作一通之后,屏幕上出现了最熟悉不过的画面,他的公寓。
席清溪在房间里安装监控,就是为了监视方若谷的一举一动,但意外的是,他不仅没找到对方背叛的证据,反而看到了另一个方若谷。
一个不同于主副人格,充斥着负面情绪,被黑暗吞噬的,用情至深的方若谷。
那天,他大量饮酒造成突发性胃炎,是席清溪通知邱辞把他送到医院。
大部分时间,方若谷都独自坐在席清溪空荡荡的卧室里发呆,要么则是对着空气说话。脸上笑意不再,如同被抽走魂魄似的,毫无生气。
即使再忙,他也要回家自己做晚饭,摆上两副碗筷,夹到对面碗里的全是席清溪喜欢吃的菜。
有时欲望上来,他蜷缩在床上用工具捣鼓自己,席清溪的名字随着细碎的shen • yin从嘴里吐出,将刻骨的思念化作一声声缱绻的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