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蒋兴昌的感情十分复杂。他崇敬爱戴父亲,毕竟在模糊的童年记忆中,唯一能感受到的亲情是父爱。与此同时,他又对父亲恨得咬牙切齿,恨他的残忍,恨他的家暴。
这两种极端情绪化作两株破土而出的荆棘,牢牢将他缠绕其中,尖锐的刺深深扎进皮肤里,动一下便血流不止。
“嗷、嗷……”床底再次传来小狗的呜咽。
席清溪从床上坐起,探身看去,原来是在客厅睡觉的爆米花不知何时爬到卧室来了。
席清溪抱起它,无奈地问:“饿了?”
“嗷呜!”
“行,我给你弄吃的去。”
席清溪泡好羊奶粉,试了试温度,然后将食盆放在它面前。他蹲在地上,下巴枕着双臂,一言不发看着它吃饭。
爆米花吃得急,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没喝几口就呛得连连咳嗽,羊奶也洒了一地。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席清溪哭笑不得,伸手给它顺毛。
爆米花肚皮滚圆滚圆,嘴边沾上一圈白沫。吃饱喝足就在地上开心地打滚,随即蹦蹦跳跳围着席清溪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