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巨响,火花划破漆黑的夜幕,在高空盛放,又转瞬即逝。绚丽的光影映在方若谷瞳孔中,如同流光溢彩的琉璃。
他的心沉静下来,默然举起手机,记录这一瞬芳华。
余忻跟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眉目温柔的青年站在夜空下专注地抬头望着天空,烟花点缀了夜色,而方若谷则是夜色。
摩洛哥的冬天虽然温和,但晚上起风在室外仍旧会感到一丝凉意。方若谷录完视频对着对着手心哈气,转身看到余忻,表情微变。
“有事吗?”语气冷淡疏离。
“一起回去吧,我不认路。”余忻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
家庭的保护使他一帆风顺地长大,因此余忻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他的认知里没有设身处地这个词语,自然也就理解不了方若谷生气的原因。
余忻是太阳,他在冬日有多温暖,在夏日就有多毒辣。
方若谷自知甩不掉余忻,干脆默认了他的同行。广场距离酒店不远,顺着街道走十多分钟就到了。一路上余忻几次张嘴欲言,对上方若谷淡漠的目光又生生把话咽下。快抵达酒店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和席三越来越像了?总是喜欢摆臭脸,之前岑若还和我说你很好相处。”
听到这个称呼,心情原本就不太好的方若谷,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余忻一字一顿道:“你能不能别叫他席三?”
“为什么?”余忻满脸茫然。
“因为我不喜欢。”
余忻:“……”
方若谷慢慢逼近余忻,直到他后背抵在粗糙的树干上无路可退:“我和他的关系你知道的,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不要来打扰我们。”
方若谷余忻高半个头,加上多年打滚摸爬的经验,气势也压他一头。余忻在他面前如同任人宰割的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
余忻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梗着脖子嘴硬:“要换也应该是你换,我从小就这样叫他。”
方若谷猛地挥拳,余忻下意识闭上眼睛,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小心翼翼地睁眼,看到眼前的情形,忍不住爆粗。
“操……”
方若谷那一拳狠狠打在树干上,他的骨节被划得血肉模糊。树皮簌簌掉落,秃掉的部分全是血迹,仿佛凶案现场。
“下一次打的就不是树了。”方若谷说完,丢下瞠目结舌的余忻,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
他去前台要了些处理伤口的药物,然后回到房间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