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大意了,总是自诩自己对他了解从而在他的敏感点上反复横跳。
所以这个结果就来得很是活该。
我性格里有一些顽劣的成分,就是那种逗小孩都故意要把人家逗哭的类型,但小孩子是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不像周飞羽,是个力能扛鼎的六尺大汉。
这次无妄之灾,造成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跟了我好几年的眼镜废了。
这副可怜的,跟着我一起度过了博士毕业,和女朋友分手,博士后出站后工作的最大功臣,终于死在了周飞羽手里。
没了眼镜,我几乎成了个盲人。
急诊科医生给我开了眼药水,嘱咐我要休息,建议我再去找眼科专科瞧瞧,确认角膜有没有受损。
我听他说得这样严重,心里却不以为然。就算是受损,我尚未失明说明问题并不大,而且角膜受损临床上也没有办法修补,无非是等身体自愈。
四舍五入约定于没事。
但周飞羽显然不这么觉得。
他的愧疚即使我不戴眼镜依然能够能够感受到的。
这下我们好不容易冷淡下来的关系之间又添上一笔,我忍不住感叹起孽缘来。
“明天你不要来上班了。”他自责了许久,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我没听懂:“我这就被炒鱿鱼了?”
这就有点过分了。
炒鱿鱼事小,主要辞职之后的医疗保险也会随之中止,姓周的不会这么狠,让我自己看天价病吧?
“我是让你在家休息。”他似乎被我的理解能力惊呆了,解释个不停,“我会帮你约好眼科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对这件事情负责的。”
我瞪着两只只能看见光影的眼睛勉强在视角范围内找到缩在了诊室角落里的他:“不用麻烦了,我真没事。”
“我说有事就有事。”他很固执。
“好吧好吧好吧。”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