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住了:“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记得住。”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他又拿出一张照片。
我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思路开始回忆:“我记不清了。”
“你曾经做过他的推荐人。”他开始引导我,“Eric,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谎了,我们一查就能查到。”
“什么时候?”我惊讶不已。
“我知道答案,但你最好自己告诉我。”他话术缜密。
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他问了我几百个问题,有些问题是重复的,有些不是,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而我的大脑早已停摆。
可他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也许是我的错觉,头顶的灯越来越亮,屋子里仿若白天。
可我却越来越困。
“Eric!”就在我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他忽然一拍桌子叫醒我,“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快崩溃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冲他大喊。
“你到底是不记得还是不知道?”男人褪去了一开始的亲和,变得冷酷无情,“这是两个矛盾的答案。”
“所以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我不耐烦地看着他,逐渐暴躁,“不知道的问题可以在问别人之前自己研究一下,真是没有一点科研精神。”
他湛蓝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Ok,你的律师到了,你可以和他去聊聊了。我给你十五分钟。”
我困到要升天。
以前我是很能熬夜的,为了写论文两天两夜不睡也试过。
可规律的社畜生活催毁了我。
审我的男人走了,进来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矮胖男人。
应该就是我的律师了。
“可以说中文。”他坐下,摸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大半夜的跑来,也是辛苦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是被冤枉的。”我和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但出乎我意料的,这律师给我提出了一个诡异的方案:“案情还需要时间了解,但是你这个案子非常特殊,可能会非常耗时耗力,商业盗窃还好,如果前雇主撤销指控可以庭外和解,但是间谍罪完全不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不会主动抓人,所以我知道的案例无一例外都被认定有罪。”
这个律师,居然建议我认罪,以换取减刑。
但,凭什么?
我拒绝了。
我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怎样的证据,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