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机,所有电子设备被没收,换掉了电话号码,连社交网络的账号也一并弃置。
在认识的人看来,大概就是人间蒸发了。
但如今一想到要回到那里,曾经的困局和挣扎都将一并回溯。
比起离别的伤感,这种逃不出宿命的感觉让我更加无力。
我已经开始头疼了。
罗安在我前面迈开腿撩,我拉着我的箱子在他后面一路小跑地上了他的私人小飞机。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不高兴,从怀恩家里出来之后,他一路上也没和我讲一句话。
我后知后觉,想起了之前我们相处时的场景。
就……其实我也有做错的地方。
当时我被他们逼进了死胡同,认定了和他们正常的沟通不会有任何效果,才会选择那么偏执的解决方式——逃跑。
当然我最后也没跑成,还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但我也只能认栽,谁叫我没钱没权,什么都不是呢。
我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
从我逃跑那天起到现在这么久了,我同样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关系不很寻常,但也是真的快乐过的。
所以换位思考,大概是我伤了他的心。
尤其是,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可能是头一个不买他帐的人。
可真被关起来了,他还是要劳心劳神地来救我。
虽然我不愿意听,但怀恩还是多多少少透了些口风给我——为了捞我,罗安花了很大的力气。
这就好像你好吃好喝地饲养着一只宠物,尽心尽力,在它身上花钱连眼睛都不眨,结果它却天天惹是生非,最后还离家出走。
试问有几个饲主不生气的。
相比于阿黄,我差得太多了。
飞机起飞了好久,我俩还是相对沉默。
当然难堪的主要是我,罗安被两个空姐周到的服务着,吃喝不断,还有电视看。
而我就只配拥有一瓶纯净水。
吃完了午饭,罗安闭着眼向后仰躺在座位上。
他不理我,我也不好打扰他,于是掏出一份怀恩给我打印好的文章看起来。
我很庆幸我把那篇文章赶工写出来了——这次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做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