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小了声音,把喇叭放在耳边,发现那个视频的背景音是怀恩在问阿黄:“Henry,whereisEric?”
我又重新看了几遍那段视频,小狗子本来兴高采烈地叼着球在沙地上跑,结果屏幕后的主人一提到我的名字,他就开始四处张望。
唉。
我好想阿黄。
我单手打字,回复怀恩:“想你们了。”
屏幕上出现了表示对方正在输入的三个点,很快他回复我:“和律师谈过了吗?”
“上午谈了。”我只有一只大拇指可以用,所以打得很慢,“结果还挺乐观。”
“那太好了,我说过,你一定会没事的。”怀恩回我的话看起来信心满满。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边还牵着周飞羽的手,但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情绪稳定地和怀恩聊着没营养的废话,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话题而欢欣雀跃。
我变了。
怀恩说他要去训练了。
我终于把视线从手机上拔起来,却发现周飞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也不知道他低头看着我对着手机傻笑了多久。
呃……场面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不过我很快稳住了阵脚,朝他客气地笑了笑。
按照我以前的习惯,我可能会给他解释些什么,但说实在的,现在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做什么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周飞羽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似乎把已经挤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悦,”他垂眸低声说,“你帮我把护理叫进来吧。”
“啊?”我愣了。
不是吧不会吧?就因为我玩了一会儿手机,周飞羽就要开除我了?
“你需要什么,你说啊?渴了还是饿了?别一言不合就赶人走嘛。”
不是我说,他这也太伤我自尊了。
没想到周飞羽脸红了,小声说:“我想去洗手间。”
“哦,尿尿啊。”我恍然大悟,“那你能起来吗?是要扶你起来还是?”
他脸更红了:“床下有个东西。”
我趴在地上一看,原来有个尿壶。
我也不知道周飞羽害羞个什么劲儿,反正这厕所让他上得像是得了前列腺炎。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淅沥沥沥沥下个不停……”我应他的要求背过身,但仍然忍不住唱起了歌。
身后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