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满脸担忧的周飞羽。
“小悦,你终于回来了。”他手上拿着手机还未结束通话,看到我,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Kevin竟然还没走。
“嗯。”我关上门,把钥匙扔到角柜上,脱鞋。
我听见周飞羽对Kevin说:“你今天回去吧,明天可以晚点过来。”
我抬手看了眼表,我居然出去了三个小时。
Kevin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我也没有挽留。
周飞羽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
我出去这么久,他显然已经知道我在骗他去健身房的事,如果他看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也会知道我情绪为何不佳。又或许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无需做多余的动作。
以他以前的脾气,我原料想他会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毕竟我又害得他担心了。
但他没有。
不管到底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种坦诚相对,这也是事实。
“对不起,回来晚了。”我换了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如果我是一个人生活,这会儿我肯定已经上床躺下了。
此刻心里堵得要命,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但家里又不止我一个人,我可以饿,周飞羽却还需要食物提供营养促进恢复。
“在考虑别人之前,你先顾着自己行不行。”就在我垂着头开始构思晚餐食谱的时候,一只大手抚上了我的头顶,“先去喝水,嘴唇都干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动作,却无意识地咬住嘴唇。
这是我自己的习惯,没想到周飞羽却“嘶”了一声:“别咬,小心得唇炎,快去喝水,喝完自己涂点润唇膏,你那里还有没有?没有我那边洗漱台上就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真的像亲人一样对我絮絮叨叨。
也可能是他的掌心太温暖,也可能是他叮嘱我的语气似曾相识,我如他叮嘱的那样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随即走进他的卧室,进入浴室找到润唇膏,拧开一小截,当我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迟到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紧绷的神经似乎瞬间断了线。
我像个shǎ • bī一样,手里捏着一管唇膏坐在马桶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悦。”我依稀周飞羽在门外叫我,“小悦?”
但我这个鬼样子,根本没法出去见他。
终于我还是擦干了眼泪,洗了把脸,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径直进了厨房打开炉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