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和拆了石膏的周飞羽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我的目光完全被周飞羽吸引过去了——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过他正常行走了。
虽然他现在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但毕竟已经扔掉了双拐。
这也太迅速了。
“这么久做得怎么样了?”周飞羽走的很慢,看得出来他的两条腿现在运动起来仍然不太敢平衡力量,但已经很好了。
罗安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我们面前的餐台上,“给你们带了饭。”
“谢谢。”
“谢谢。”
我和Luke异口同声地致歉。
“我带Danny进去休息一下,你们先忙。”罗安冲我们摆摆手,蹲下身替周飞羽换了鞋,扶着他进了卧室。
Luke一边拆塑料袋一边感慨:“你看,我就说嘛,你不要太担心了,要记得及时疏导自己。”
我本来在习惯性地分析两个人刚刚的态度有什么异常,而我又需要针对此做什么应对准备,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吃完了他们给我们带回来的还热着的牛排套餐,我又充满了力气。
Luke一直在感慨我家和谐的家庭氛围,并且自我检讨决定回家也同样对待他弟弟好一点。
我不忍心打碎他弟弟的美好未来,于是只好全盘默认。
后来然后直到我们完成作业,周飞羽和罗安都没从屋里出来。
我怀疑他们俩可能吃完饭直接睡了。
也正常,反正他们的屋子挺大的,里面还不但能用投影仪看电影,还有足够的空间做瑜伽。
到了后来,我脑子都不转了,裱花的手全凭着肌肉记忆。
Luke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只喷漆还没干的巧克力凤凰。
巧克力塑形是最后几节课才草草介绍的内容,老师说会作为加分项,在课程设计里并不要求一定使用。但为了更好的效果,也为了减轻蛋糕胚的承重,我俩冒险选用了这个元素。
但,巧克力太脆弱了,细节表现起来很吃力,毕竟只是细细的一条巧克力,有时候一碰就断了。
这又让我们返工了好几遍。
我和Luke一直忙到深夜。
一开始我们还有力气聊些有的没的分散注意力,到后来因为又累又紧张,反倒只拣重要的事情说了。
最后我们决定把蛋糕上的零件拆下来,等到第二天早一点去教室再组装。
送走了Luke,我准备回房间泡个澡。
又是站了整整八个小时的一天,我累得不行,但身体却是亢奋的,一时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