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的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下,仍然双手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今天可能要下雨。”
我大概是第一次和怀恩如此开诚布公地谈了一些我从前很回避的问题。
比如,他和罗安的感情。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那是爱情。”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抗拒与我的眼神交流,“我知道你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不太相信,但是我们几乎从记事起就知道彼此的存在,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再一起到了现在——那种感情很复杂,就好像保护他是我的本能,和我跟你之间的完全不一样。我承认我之前不怎么会付出感情,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
我得承认自己的肤浅——因为我也会为了自己被说成“特别”而感到快慰。
但如果他视罗安为家人,我仍然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抱什么指望。
不过,我也志不在此。
他既然坦诚在先,我也同他认真捋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的那些“丰功伟绩”。
虽然之前我汇总成一篇综述发给过他,但鉴于那段时间我们在冷战,我怀疑他屏蔽了我的邮箱。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你问过我的问题,当时我还以为你看电影看得太过沉迷,混淆了现实。”他的手明明上一秒还放在档把上,这会儿却又已经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当时应该多问问你。”
我笑起来:“所以你就这么有信心这不是我编来骗你们的吗?”
“我对不了解的事情总是抱着开放的心态。”怀恩说,“虽然科学上的理论基础存疑,但是如果事情发生了,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这句话很矛盾。
矛盾得就像是他明明是个科学家,却也是虔诚的教徒。
“希望这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我抽出手,望向窗外掠过的风景。
旅途短暂,即将结束。
我不知道我会迎接怎样的未来,但一定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