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n。”我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口,“你会希望我没事吗?”
他倒吸了一口气,用惊疑不定的口气问我:“馨悦,你在说什么?我当然希望你没事。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连忙道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介意。”
只是怀恩并没有如我所愿,让这件事一带而过,反而紧追不放:“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馨悦,你似乎对我缺乏信心。”
我不做声。
“是这样吗?”他又问,“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问了——我很怀念在L城时的你,那时候的你,有什么事情都会与我沟通。”
是了,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曾经我怨过气过,也碍于颜面未曾想过正面面对。
很多时候我其实都很胆怯,我害怕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别人不高兴,但很多想法不去实践又让我百爪挠心,一忍再忍到不管不顾地做完,却又觉得不堪回首进而逃避。
我太矛盾了,以至于弄得身边的人也连带着被我折磨。
就那么一句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
“我一直觉得你不爱我。”我努力地吐出一度我觉得羞于启齿的话,“所以当你同意参与到……现在这个局面的时候,我非常吃惊。”
怀恩表现出了诧异:“馨悦,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是不是……我表达的不够明显?”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我摇摇头。
“我当然爱你。”怀恩坦然道,“只是我怕会给你太大的压力,所以一直没有很多表示……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没想到……”
“是啊,我也以为我能知道的,可我不想自作多情。”我叹了口气,“现在我知道了,我会觉得自己辜负了你,用你的感情当做砝码强迫你加入一个不公平的赌局……”
“不要这么想。”他靠近我牵起我的手,“我们之间的选择是相互的,我是自愿这样做的,你没必要考虑这些。实话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能为自己的行为完全负责的成年人,做出选择前也一定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权衡利弊,没有人被要求完全牺牲自己——你实在没必要往自己肩上背太多包袱。如果真的不能继续,我想一定会有新的局面产生。”
“我总觉得欠你们很多。”我双手交叉着来回摩擦。
“别这样想。”他包住我的手,蹲在我面前,“我们在相互成全。圣经里说,’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我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
“谢谢……”我垂头下头,放下了心里的重担,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种解脱。
怀恩温柔地抱住我:“我爱你。”
就在我们两个相互依偎着的时候,阳台的隔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小悦,明天要上庭,今天还是早点睡吧。”周飞羽双手环胸,身上披着的柔软的长款驼色羊绒开衫衣摆随风摇曳,“教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