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又是刷牙洗脸做发型喷香水,又是穿戴齐整系领带的,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庆祝活动。
而我连个手都没伸,活像一只芭比娃娃任凭摆布,只顾着打哈欠。
“这是我参加重要场合都会戴的幸运手表。”手腕一沉,周飞羽和我解释。
怀恩替我整理衣摆,还仔仔细细地夹了袖扣,罗安给我选了条领带,打结的时候我被他勒得直翻白眼。
“小悦,你一定没问题的。”周飞羽难得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醒的,自己已经梳洗打扮完整,宽肩细腰穿着合体的正装,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性感,“不要怕,这一次我确认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微笑着接受了他的安慰:“我知道。”
“就算真的哪里抽风,花多少钱我们都会把你保释出来的,放心啦,千万别放在心上。”罗安双手翻飞给我打了个漂亮的领结。
“”周飞羽指责他,“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怎么啦?我这不是在做backup?”罗安一言不合就和他争执了起来,“最差的结果不如如此,让崔崔知道一下怎么了?”
说完他还冲我抱怨起来:“他这个人总是这样,真的很让人无语。”
“……”我实在是不擅长调停矛盾,尤其是这种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的时候,可真让人进退两难。
我干脆转移话题:“Wyn,帮我做一杯咖啡吧。”
“好,马上。”他立刻照做。
快一年了,悬在头上的剑终于要落下。
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如果不能,此时的我比之前更能够确认的是,会有人做我坚实的后盾,支撑我渡过难关。
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比起审判,我可能更害怕的是……有一天可能会失去他们其中的一个或几个。
真到了那时,我想我真的会需要很大的力气用来渡过难关。
第二次开庭,我几乎要轻车熟路了,心态也平和了很多。
比起上次的出于意料,检方没有再提出更多的新证据,与我们已经掌握的资料相符。其实如果不是上次的情况对我个人来说过于刺激,我想也不至于再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但漫长的庭审仍然是一件考验精力与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在我身上,有一个悖论,那就是我如何要为一个陌生的自己进行辩护的问题。
严谨的来说,检方起诉的并不是这个我,而那些证据指证的也另有其人,一个不知道现在下落何处的另一个我。
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一些绕,可后来我想,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里,顶替了另一个自己,全盘接收他的生活,那么唯心地说,可能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