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雪了。
鞋底踩上的雪会在温暖的室内融化,变成泥水,所以我在门口的地垫上原地跳跃了好久,为了蹭掉上面的雪。
“你回来啦?外面是不是很难走?”Luke和我打招呼。
“还行。”我蹭完鞋把羽绒服拿到后面挂好,习惯性地洗手清洁,“怎么样?有单子吗?”
“没有。”Luke靠在卫生间门口倚着门和我汇报,“所以我在教Danny和面。是他自己主动要学的。”
嗯?居然是主动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还刚想夸你会给自己找事做打发时间。”我甩了甩手上的手,去查看周飞羽的进度。
他正在自作主张地往盆里倒水。
“Stop!”我喝止他,“你先要把面和水搅匀了呀。面团会越揉越软的。你一下加这么多水,这面团永远都成不了形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看起来没了主意。
再一看,他指尖都被面筋粘住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整个人都很僵硬。
难得他这么个聪明人露出如此无所适从的表情,我好气又好笑:“再加面呗。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手感,就戴个手套或者先用筷子搅,用指节比用手指方便——哎算了,要不我来吧。”
“不,我自己可以。”他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挡住我,“我一定可以学会的。”
“……”
见他如此坚决,我也只好继续无脑鼓励他了,也不好意思再笑他笨手笨脚。
好在虽然他四体不勤,但到底是脑子够用,没一会儿就掌握了技巧。
——虽然揉面也不需要什么技巧。
但当我问他学和面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只说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好吧,看来我们周总也终于对生活产生了一些好奇心。”我笑着调侃他,顺便思索他和好的这么一大块硬邦邦的死面团能做什么用。
要不……烙饼吃?
生意实在不好,晚上我早早就歇业了,我抱着那坨面回家,给他们炒了几个菜,做春饼吃。
以前罗安在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吵闹,时不时恨不得他回家住一晚让我消停一阵才好。可眼下家里少了一个人,我却觉得屋子里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