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的语气几乎没有波澜:“那看来作为崔先生的长期伴侣的你是不知道这件事了。不过也不奇怪,很多抑郁症患者得不到家人的谅解,的确会选择隐瞒治疗情况。”
言下之意,竟然是在指责他,甚至有栽赃的意思。
“……不过你或许可以问一下崔先生上学期间的同学。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他有一位朋友知道他在学校期间就接受过心理咨询,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展成重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恐怕除了崔先生自己,你是最了解的吧,周先生?”
周飞羽用颤抖的手挂断了电话。
他明明站在嘈杂的大街上,身边是人来人往,但那个时候,他感觉身处在一片大雾中,找不到出口。
他无法工作的大脑甚至控制不了身体,直到他被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和一股巨大的力撞击,整个人倒地。
“WTF!What’syourproblem!”
司机看着这个闯红灯过马路,不长眼睛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又气又怕地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咒骂。
血渐渐洇湿了他昂贵的衬衣,可周飞羽却感觉不到痛,他愣愣地坐在原地,伤势不重,他却无法动弹,甚至腿软地站不起来。
——不,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