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已经不再源源不断跳楼自杀而是徘徊在屋顶的感染体,它们当中,有些的嘴巴、脖颈抑或是双手上都尚且沾染着新鲜的血液。我不用去猜想就能知道,这些血液都是来自于谁的身体。及时是如此,我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一丝丝应有的震撼亦或者悲凉。没有情绪...应该没有......只有隐隐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从心口开始蔓延,让我不自觉的咬牙切齿。
......
我们辗转回到了那条街上,坐上了久别重逢的汽车,然后驶离了这条满目疮痍的街道。
绕回来的路上有惊无险,但是对于我来说,依然变得有些麻木不仁。
陈叔叔开着吉米的车,陈哥坐在了副驾驶座,我也自然把座位挪到了最后一排。
我攒紧口袋中的那把钥匙,在身后成山的物资包装之中,发现了一个放于表面,漆有黑色涂料的上锁铁盒,吉米给我的钥匙正好能够打开它。
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鳄鱼皮日记本,两张已有岁月的照片:一张是我,我父亲和母亲的家庭福,一张是我母亲的个人写真,还有一把压满子弹的shǒu • qiāng。
我盯着盒子中的这几件零碎的物品,我觉得我的身体是死的。在这种场景下,我应该哭,换做别人,也应该哭,我也想要哭,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心。然而我也伤心,伤心的原因是竟然因为我现在已经无法做到那种泪流满面,痛彻心扉的难过。
我本来想着要伸进盒子里的手又迟疑了一下,我不禁想,难道我就是如此生性凉薄的人么?别人亲人逝世,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而我就眼睛酸了些许泪水,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我审视着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让我憎恶的魔鬼,愤怒再一次跳到了我的脑海里。
《海边的卡夫卡》当中曾经说过:“暴风雨结束之后,你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活下来的,你甚至不确定暴风雨是否真的结束了。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