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给我看了两张关于这种病菌的基因序列标记,一张是刚刚研究出来人工合成的,一张是第二百次活体实验之后的。两张图经过对比,却发现有诸多不同,感觉这两组序列都不像是产自于同一源头。
当然,不用我追问,董晓晨博士也告诉了我我已经猜到的事实,他们两人并没有研究出任何能够完全杀死这种病菌的药物。哪怕是用最初的病菌样本研制出来的抑制剂,也不能消除受感染实验体的脑部侵染。
董晓晨博士和马塞尔博士原本都是打算销毁所有的病菌样本,只存留其实验数据,但是他不知为何马塞尔博士突然反悔。在董博士极力反对之下,马塞尔博士依然偷走了一瓶原始病菌样本,和仅此的一瓶原始抑制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显然,董晓晨也并不知道马塞尔博士到底去了哪里,他偷走原始病菌样本和抑制剂到底是为了干什么。但是,马塞尔博士身死时,他手中的手提箱里携带的就很有可能是失窃的病菌和抑制剂。
结束了博士的拜访,也清楚了我们任务所要追查的东西,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病菌失窃事件,是怎么列入帕克级事件的行列的。我感觉这和埃博拉病毒或者艾滋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是失窃,被有心之人释放了出来,用以特殊的目的,但也并不会达到威胁世界的程度。
前两年埃博拉病毒爆发,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多,数千人死亡,但也不是迅速得到了控制。
......
2016年9月30日:
事情查到这里,又到了死胡同。
Z国调查已经进行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告诉马塞尔博士的手提箱去了哪里的线索。
再者,马塞尔博士出事的地方在F国,手提箱失窃的地方也在F国。
要说还有其他的追查可能性,那么他自从离开Z国之后,再次出现的地方是在M国。倘若我真要去搜寻更多的线索,也不应该停留在Z国,也该是回F国或者是去M国。
在我无所事事,沉浸于Z国美味且独具特色的街头小吃的这段时间,加百利也来过两次电话,他在F国的调查基本上也遇到了瓶颈,恐怖分子这条线索查出了最终一丝丝的疑点,那就是在参与袭击但尚未落网的恐怖分子当中,有两个潜逃到了M国。这也刚好印证了我对于案件另一条隐藏线索的猜想。
在我多年经验的直觉当中,我总觉得马塞尔博士从失踪到死亡的过程当中,从头到尾总是与M国有着暗暗的联系,完美的身份伪造,往返且现身于M国...
但是我并不确定这条“暗线”需不需要我亲自去摸索查寻,因为很多牵扯到M国的事情,都会不自觉地变得复杂起来。
所以我打算,先暂且休息一下,过些时日再动身去F国。至于M国的这条线索,我打算上报给上级,让他们派遣M国下属的专员去解决这个问题。
2016年10月1日:
因为董晓晨博士是没办法随意与我接触的,估计是得知我一直停留在此忙于查询他和马塞尔博士闯下的祸端,就想当一次东道主,尽地主之谊。他不方便,就让他自己的妻子代行,带我逛遍了城里的每一处餐厅饭馆,尝遍了各种特色。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食物种类会这么多?同一种食材能够做出近十种不同的菜品,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居然不知道鸡鸭的肝脏和心脏还能当做菜吃,鸡爪居然还有食用的价值?鸡爪有什么好吃的呢?都是骨头,没有多少可以吃的皮肉啊...但是吃起来确实别有风味。
不过,这里也有很多最令我难以接受的黑暗料理,就比如说他们都喜欢吃的蚕蛹...这种东西怎么能吃?这种东西是食材么?还有那个变臭了的鸡蛋,他们叫做...皮蛋!
鸡蛋都变质了,颜色都变了,闻起来一股厕所的味道。他们居然还特别喜欢吃?而且居然是畅销产品!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这东西,别说吃了,我连半口都嚼不下去...
不过,这里的饮食确实比我们那里丰富多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就已经把我所剩不多的闲暇时间牢牢困住,舌尖上的花开绽放甚至让我忽略了其他更美的东西。
2016年10月11日:
我打算明天就动身去F国。
我在Z国待得时间也确实不少了,已经有点依依不舍,但也正是如此,我再也不能放任自己逗留闲散下去。
加百利今天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在F国发现了新的线索,马塞尔博士曾在出事前的一个多月给他的妻子打过两次电话,虽然只是说了一些非常平常的慰问话语,但是对话之中曾提到了“爱情之都”。
“爱情之都”指的就是巴黎。而很巧的是,马塞尔出事之前的一个多月,曾现身于F国巴黎。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
我必须要离开这个美食铸成的国度,机票都已经预定好了。实在是有些难以割舍这些令人难以忘却的美食,我想,临走前,我会带只烤鸭和一些辣条在路上慢慢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