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的悄然之中崩弦一声突兀的闷响，瘦脸视野之中的女人头颅上出现了一支穿头而过的羽箭。
圆脸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上了一把空弦的复合弓弩。
“喂喂，为什么要把它杀掉？都爆头了，这下可就动不了了。”
圆脸没有吭气，默默从身旁的背包里抽出另一根短毛的箭矢搭在弓弩中线的空槽上。
“你看那个怎么样？”瘦脸举着镜筒，转向另一个角度。
圆脸将面颊贴近弓弩的托把，透过四倍的瞄镜与瘦脸观察同一个目标。
“灰车旁边的那个，怎么样？不错吧？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瘦脸喋喋不休，“虽说矮了一点......”
“不，那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啊？真的么？我记得你以前在医院下面的那家快餐店吃饭的时候......”
瘦脸刚要接着说下去，耳边又一声崩弦，离弦之箭命中目标的同时，前方的天空竟炸出了直冲云霄的火光。
......
“快点快点！快点跟上！在天亮之前必须翻过溪流对面的山坡！”
瘦脸背上了圆脸拖着的弓弩，弓弩的重量和体积似乎均超出了瘦脸的预估，他把弩箭从小山岳一样的旅行包的右侧调整到左侧，又卸下来拿在了手上。手指一个不小心扣动了弓弩护圈内的扳机，本就箭在弦上，顷刻瞬发了出去。
箭矢射穿了瘦脸的鞋帮，贴着脚弧没入了草根的深处，如脚上长了一根钢钉。
“靠！”
瘦脸惶恐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果断脱下了被钉在地上的那只鞋子，就凭一只黑色的薄袜踩在泥土地上，袜子的外侧有一道纵向的破口，些许深红的鲜血从细线般的破口处渗落。
圆脸这才从后面跟了上来，弯腰趴在膝盖上在瘦脸旁边粗气连连。
“我...我真...跑不动了。”
如刚洗过脸一般的汗水从他头顶往下泼洒，即使是在昏暗的黎明也能看得见汗珠晶莹剔透的折射。
“我们现在不能停！好不容易拉开距离！如果再被追上就完蛋了！”
瘦脸将弓弩腾到左手心，伸出右手抓住了圆脸肩头的衣服，却挤出了一手的汗水。
瘦脸停顿了一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