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抬了抬下巴,问喻朗,“他什么情况?”
“失恋了,”喻朗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随口问:“你怎么了,瞧着脸色也不好?”
祁见浔在旁边坐下,随手捻起一酒杯闷了口,哑声说:“我也失恋了…”
“……”
喻朗下意识睁大了眼,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瓜,“你不是都结婚了么,这还失得哪门子恋?”
祁见浔抬高手臂,腕骨倾斜出好看的弧度,手背的青筋浮现,连续灌了两杯酒后,他烦躁的拧着眉,“她有喜欢的人…”
指尖擦着上端的眼镜框按压着眉骨的位置,随后单手把眼镜摘了下来,鼻梁的位置被压出浅浅的红痕。
他恍然想起了时姜高中那会儿有段时间总是和祁开扬小声的嘀嘀咕咕,偶然经过时,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少女时期的时姜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托着腮,和祁开扬诉说着少女心事,“他戴眼镜好好看哦!”
“戴眼镜的男生太有魅力了吧!”
呵…梁程屿是戴眼镜的。
当时说得就是他吧。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可笑的是,自己从那时开始就戴起了眼镜。
酒味略苦,顺着喉咙进腹,五脏六腑都是苦的了。
心尖泛着苦意,又蔓出一片酸楚。
喻朗拍了拍祁见浔的肩膀,问:“现在还联系吗?”
祁见浔闷闷点头。
“他们两人都有那意思吗?”喻朗又问。
祁见浔愣住。
仔细回忆着自己所看的时姜和梁程屿接触的细枝末节,似乎双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闷闷不乐的吃着干醋…
时姜高中时喜欢过梁程屿,是不是仅仅是在高中时。
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了?
喻朗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什么,像个过来者的身份开解着祁见浔,“你看看,你看看…”
“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她呗,不想让他们接触就说呗,你是她合法丈夫,做什么都合情合理,我觉得时姜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讲理的人啊。”
喻朗跟祁见浔碰了个杯,给祁见浔传授着当个五四好老公的经验,“就以我跟我老婆的经验为例哈,我这么几年也琢磨出了一些个和媳妇儿的相处之道。”
“什么?”
“就拿吵架为例,横竖都是你的错,就算是她错了也是你错,那就认错呗,一大老爷们耍什么小性子,是吧。”
“还有,别跟女人讲理,有时候她们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但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有时候吵架后跟你说个话啊或是什么的,那意思是在跟你和解,人给了你台阶就赶紧下,别给脸不要脸。”
喻朗说到了兴头上,嘴没停,“我觉得吧,有时候还是跟老婆哭一场的好,哭一场比什么都好使!立马原谅你!”
祁见浔忍不住捏着眉心。
想到时姜接连几次主动,都被自己拒绝了,
他长叹一口气,“那给了好几次台阶都没下怎么办?”
“……”
喻朗咋咋舌,一脸无语样,“带不动带不动。”
而后又提议道:“要不你哭吧。”
已经醉得稀里糊涂的丁封都忍不住朝祁见浔看过去,一脸麻木,“……”
祁见浔:“……”
这晚,祁见浔没在酒吧待到很晚,也没喝太多酒。
叫了个代驾,就回了俪江别墅。
他觉得喻朗的某些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当然不包括他提议的‘哭一把’。
别墅里静悄悄的,卧室的房间也黑湫湫的。
显然时姜应该是睡下了。
被喻朗开解了一番,心情没那么烦闷,他想着,也的确是该和时姜谈一谈。
祁见浔没开灯,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
掌心按压在卧室的门把手上,用力,门没开?
祁见浔眉心稍拧,再用力,门确实没开。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时姜把门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