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叽喳喳的说,他倚在角落里不动声色默默地听着。
只不过现在,他从角落移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能轻易的牵住她的手,端详着她眉飞色舞的神情,亦可低声凑近与她耳语。
…
晚上时姜和祁见浔没走,打算在这边睡。
时姜挺长时间没在她的房间住了,趁着他们在客厅里闲聊的功夫,佣人把房间打扫了出来。
明天他们都还要上班,也没聊太晚,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时姜还想着打算穿高中的校服去看外婆,外婆应该会认得她。但几次都没时间回家来取,正好这回先找出来。
她学生时代的东西放得都比较松散,一部分在帝都的这个家里,还有部分在沪市的老宅里。
兴许大嫂之前帮她规整过,各类物品都井井有条的分开收起来了。
时姜在衣帽间最里侧的柜子里找到了存放的学生时代的物品。
人有时候不经意的看到那些青葱岁月里徒留下来的痕迹,都会停下来细细翻看与端详,忍不住感慨当时的模样。
时姜也不例外。
那些陡然出现在眼前的一个手表、一块橡皮、一张合照等等都会引发共鸣。
时姜盘腿坐在地上,她旁边几乎已经摆满了翻出来的东西。
柜子的最底下也仅剩了一个鞋盒子,时姜以为也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打开一看,不禁稍愣住了。
里面是一双几乎全新的高跟鞋。
整个鞋面上镶嵌的全都是碎钻,似水晶般在灯光下闪耀着无数的碎光,异常耀眼,很漂亮。
就算是时姜此刻看,也是一眼的喜欢。
鞋子的内侧还标着LOGO,是国外一家知名品牌的鞋子,这一看就是定制款,镶着碎钻,价值不菲。
时姜恍然记起了这双鞋子好像是她十八岁成人的生日宴当天,有人送给她的,是匿名寄过来的,她猜不到对方是谁,找人查了快递员、快递公司,也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送的。
那时还在沪市读高中,也就在外公外婆家办的生日宴。
而在当时,她同年龄段的朋友们是送不起这双鞋子的,就算送得起,仅仅是泛泛之交也绝对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很喜欢高跟鞋,这也是身边亲近之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对于送鞋子的人,是毫无头绪。
她记得当时的一起寄过来的礼盒里还有一张卡片,过了这么多年,卡片上的内容早就不记得写的什么了。
时姜垂头在盒子里翻了翻,也没有找到卡片的踪影,可能之前在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又或者是丢在了沪市的老宅里。
她拿着鞋子在等灯光下细细的端详了片刻,而后收起,原封不动的又塞回了鞋盒子里。
这一小段回忆的小插曲就此结束。
时姜在衣帽间另一个装衣服的柜子里又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那套已经压箱底的校服。
这件校服还是她在帝都上高一时的那套,白衬衫和深蓝色的格子短裙,很是青春阳光的那一款。
存放的时间久了,衣服叠起来的折痕明显,还有股淡淡的积压的时间久的霉味儿。
时姜拎起来使劲抖了抖,抚平上面的褶皱。
按照她现在的身形来看,穿这套校服还绰绰有余。
时姜脱掉自己身上的睡衣,三两下换上了校服。
她现在要比高中时个子高些,身材也纤瘦的多,所以校服穿出来稍显肥那么一圈,而当时穿起来的裙子正好的长度,现在也短了,穿着和超短裙差不多。
时姜对照着镜子转了转。
仿佛穿上了校服,心态好似也回到了当时的年少青春。
镜子里,少女身量高挑,纯白色的布料包裹着纤瘦的身形,深蓝色格子的裙摆随着转动的频率漾动着,浮起微小的波澜。
时姜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左打量,又瞧瞧,并没有注意到倚靠在门边盯着她瞧的祁见浔。
还是在抬头又一次看向镜子时,才看见了他。
祁见浔才洗完澡,肌肤对比平日里的冷白皮,晕着些微的淡红,额发微湿。摘掉眼镜的他眉眼凌厉,但此刻,眉目沉静,那双漆黑的眸底潜着某种深邃到化不开的情绪,勾缠在时姜身上。
时姜一门心思还在校服上,对着镜子里的祁见浔扬起笑容,回过身看他,几下扭动着跃到祁见浔跟前转了转,得意道:“祁见浔,看!”
“好看吧,是不是看着还像个高中生,跟以前一点没变?”
祁见浔垂眸,眼前的女人纤细的腰被收束着,腰线明显,可能是之后又发育了,校服的胸脯前鼓起明显的弧度,裙摆浮动荡漾,下面是一双纤长细白的腿,在他眼前晃动着,晃人眼,纯欲感拉满到了极致。
祁见浔没应声,默默看着时姜,只觉得喉咙发涩发紧。
时姜也没在意他回没回答自己,抻了抻衣袖,又提了提裙子,转动间左胸口别着的胸针甩落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裙子长度对于现在的时姜来说还是短,稍稍一弯腰,裙摆上的褶皱扑簌簌的往两侧下滑,不贴浮的布料似裹非裹着臀型。
祁见浔狠狠的吞咽着,眸光微暗。
时姜捡起胸针,还没站起来,视线里祁见浔站在了自己跟前,紧接着一道阴影覆下来。
“嗯?”
时姜稍愣,这个疑问的语气词还没发完,她人就被祁见浔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
男性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见浔弓着背,张嘴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时姜不明所以,略显茫然的眨了眨眼。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祁见浔,男人紧闭着眼,长直的眼睫乖垂下来,落下一小片阴影,眉宇似涌着浓浓情动。
唇齿被撬开,滚烫的外来物侵占了口腔,一同被侵占的还有时姜频频走神的大脑,迎合着祁见浔,半推半就的同他接吻。
光影浮动,浅落在男人的眉宇,幻化成了点落的细碎光斑,让人看起来极不真切。
但随着男人指尖在她裙摆处晃动着,时姜略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揽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往下,抵着他的胸口,推拒意味明显。
祁见浔含了下她的唇,松开,额头抵着时姜的,低声夸赞道:“腿真性感。”
“……”
别以为夸了她就可以。
时姜舔了下唇,瞥开视线,软声说:“真不来了,腿还软着呢…”
指尖在裙摆边缘晃动,手背上青筋脉络浮动着,隐隐绷出了一条条清晰的细纹。
祁见浔很轻的吐了口气,稍侧间亲了下她的脸颊,唇畔游移到耳侧,像是在诱哄人的低语:“没事,用手。”
衣帽间的灯光偏暗,像是一种暖黄色的橘阳,层层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勾缠到至死方休。
时姜身形靠后,脊背压到了身后墙上的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室内彻底暗了下来,只余下从卧室内偷偷溜进来的几缕浅薄光线,映着男人宽阔的半个背。
时姜背脊发麻,一直保持着紧绷的姿态。
但男人指尖的触感却未曾半分减退,像是涌起的一股薄动的电流,簌簌传输到四肢百骸,头皮也在隐隐发麻。
时姜眉头轻皱,揽在祁见浔脖子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气息吞吐着,“…一点也不知道节制。”
祁见浔轻扬了下下颌,在透进来的那缕光线中绷出紧实好看的弧度,微湿的额发搭在眉眼,衬的那双黑眸极具欲感。
时姜听见他说:“是你先勾我的。”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都在把事情的开始归结于她。
她怎么了?
不就是穿了个校服在他跟前晃嘛。
却一点也不承认他自己自制力差,差到极点。
时姜哼哼两声,略羞恼的掐他手臂,恍惚间发现无意识掐的却是祁见浔用劲的那只手臂。
摇摇欲坠,下意识的想要夹。
空调拂动的薄薄凉意侵袭,混合着祁见浔洗完澡后身上缱裹的潮意,两厢拥挤下,愈发显得空气闷的闭塞,湿漉漉的淌。
时姜羞愤的撇开脑袋,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镜子里的她跟他。
她视线有些模糊,思绪也跟不上趟了,大脑处在一种混沌的昏暗中,搭在祁见浔手臂上的手缓慢上移,越过他的上臂,攥紧了他肩上的衣服,绵柔丝滑的睡衣布料一瞬的揪起,在指尖化成了无数道褶皱。
头顶的空调扑簌簌的朝下吹动着冷空气,时姜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拂下来的清凉之意,灌透神经,大脑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时姜稍稍掀了掀眼皮,看到镜子里男人弓着的身子继续压低。
喷薄的气息里漫出几道细碎的轻笑,牵动着她的神经跳跃着,“你夹这么紧,我还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