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到后期,时姜小腹的马甲线果真有了明显的线条,虽不像祁见浔那样块状突出、棱角分明,但在小腹微微收缩时还是能清晰的看出绷着的线条模样,看着就很有成就感。
但唯一令时姜有那么几分沮丧的是,胸部好像真的有些变小了。她在网上查了查,也确实会出现这种可能。
她之前穿的内.衣现在穿肥了那么一圈,系排扣时需要系最里侧的那一排,胸围小了也就算了,罩杯似乎也变了。
时姜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翻过了,也没有找到皮尺的踪影,偶然想起来简黎之前给她发过一组图片,似乎用手就可以测出来。
那天晚上,找到图片的时姜趁着祁见浔在书房办公,抱着手机躲进了厕所里。
照片里给出的图画显示,只要能一只手握得过来,且手背弯起的弧度不大近乎接近平直的程度,是A罩杯。若手背弯起的弧度越大且像个小帐篷支起来的模样,则罩杯越大。
时姜把手机放到洗手台上,视线不离,盯着图片上的那段小字,手也没闲着,开始慢吞吞的脱自己的睡衣。
她现在穿的睡衣已经全是真丝的睡裙了,照祁见浔的话来说,就是好脱也性感。
时姜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俪江别墅卧室里的镜子可不像沪市家里的镜子那样,周围绕着一圈光管。
白皙的肌肤仿佛透着光,手臂的肌肉线条不再是那种单纯的瘦下来的模样,而是有种蓬勃的力量感。肩背挺的更直,锁骨也更突出,兴许还是瘦的原因,锁骨下方隐约能瞧见凸显出来的肋骨。
她又看了眼手机,掌心学着照片里的动作,覆上去。
正在不断变换着弧度摸索时,浴室的门被人豁然推开。
这个家里除了她就是祁见浔,推门而入的是谁不言而喻。
时姜头皮一麻,微顿住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气氛一时间尬住。
祁见浔也没想到入目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眸色发怔间染上了一层抹不掉的墨色,一时也没开口。
此刻静默的环境下,就连微弱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时姜甚至感受到了手心下汹涌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撞击着,掌心微微发热。
她眸光转动,视线要落不落的瞥向祁见浔,温吞出声:“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祁见浔轻咳一声,视线不躲不避,“听到你在楼下翻箱倒柜的,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男人说的轻松,那道视线始终没从时姜身上移开,偏偏还夹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之感。
洗手台挨着门那一侧,祁见浔倚靠在门上,与洗手台就隔了半米的距离。见时姜不说话,他目光稍移,落在了洗手台上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上,鬼使神差的,拿了过来。
时姜下意识伸出尔康手,抬到一半,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又蔫蔫的垂放下来。
她咬着唇,目光略显心虚的觑着祁见浔那张眉心浅蹙着的变幻莫测的脸,身侧的指尖动了动,想要去摸挂在一旁的衣服,指尖才触到了丝滑的布料,祁见浔的目光便凝了过来。
“不握了?”男人眉尾扬起,眼底似含着笑,“还是…握出来了?”
祁见浔顿了下,忽而了然的微睁了下眼睛,语调拉长,“又或者,我来给你握?”
“……”
时姜眉心蹙起,克制住因为他的话而外泄的情绪,娇嗔的瞪祁见浔,小声嘟囔:“你手这样大,能握出什么来,”
“照你这样,我都穿A罩杯了…”
祁见浔笑开,拖着腔调边往时姜身边走,“不试试怎么知道。”
站定在时姜身后,祁见浔的掌心落在她的双肩上,施力让时姜转过来面对面站着。
男人背着光,暖橘色的灯光影落在祁见浔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模糊的纱网,连那双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让人参不透的雾。
时姜的耳边好似出现了一道嗡鸣,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触感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
感受着男人的掌心从微热变成了灼烫,看似是在不断变换着手势与角度,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不愿揭开,双双沉溺此刻的调.情罢了。
祁见浔手上占着便宜,嘴也没闲着,含着笑腔都要刺激她:“好像…是有点小了。”
时姜低着脑袋,恼羞成怒般的抬起脚踢他小腿。
视线也收不回来了,男人五指白皙修长,突起的骨节因为缓慢施力而泛着些微的红,手背上也由此绷出了根根青筋。
时姜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眼眶渐渐发热,入目的肌肤在祁见浔把玩着的掌下变得通红。
那晚的记忆时姜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祁见浔后来去了趟楼下,翻找出来了皮尺。
感受着男人操纵着皮尺环绕、收束、拉紧,皮尺微凉的侧沿剐蹭过柔软的肌肤时那种触感清晰的印刻在了脑子里,印象最深。
…
两人在帝都腻歪了小半个多月,时姜的假期耗费完了,不得不又周而复始的进组拍戏了。
这次她是特别出演,戏份没有主演重,不用时时刻刻的待在剧组里,而且临近年底,各种需要参加的活动盛典也多,基本上横店帝都两头跑的状态。
即使是这样,时姜的事业粉依旧是不满。
准确的说是自从她官宣后,就有不少的事业粉跳出来说事,以她现在的状态和之前只要进组就待到杀青的状态做对比,极个别的还把矛头指向了祁见浔。
时姜这次在剧组待的时间也短些,十二月下旬便杀青了,可以回帝都跨年。
帝都入了冬,雾蒙蒙的天气,空气里的风满是寒意,吹在人脸上都生疼。街道上光秃秃的枝丫只零星的挂着几个残破到泛了黄的树叶,略微凄凉。
年底了,各个公司都在冲业绩,祁见浔也更忙了,在时姜回来的这几天里,有那么几次祁见浔不得不加班,晚上到家都十一点了。
忙的晕头转向,连祁见浔这般一向严谨的人,都出现了几次丢散落四的行为。
这天早上时姜本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入眠之际,接到了祁见浔打来的电话,说丢了一分重要的文件在书房里,那份文件是带给丁封的。
时姜嘴里说着不愿意去送,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边吐槽边起床穿衣。
俪江别墅离着公司远,祁见浔说直接送到丁封家里就好了,发了他家的地址过来。
挂断电话后,时姜去书房里找文件。祁见浔只告诉了她文件在书房,并没有说明白具体在哪个位置。一般文件都会放在桌面上,可桌子上没有。
她便开始一个个的翻找着书桌下的抽屉和柜子。
抽屉里很干净,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姜基本上只扫一眼便推进去。
在拉开最底下的抽屉后,指尖习惯性的要推进去,眼前恍然的扫过里面的东西时,生生顿住了。
时姜目光微滞,反应了数秒,慢半拍的把抽屉里平平整整摆放好的小红本本拿了出来。
这是她和祁见浔的结婚证。
翻开小红本,目光下意识落在的自然是照片上。与现在相比,那时他们看起来都还是较稚嫩的模样。她化着淡妆,神情平静,并没有因为要拍结婚证而有任何喜悦的神态,甚至有几分懒散。
相反祁见浔,那时候的他才接手公司,明明是该杀伐果断、冷漠到气场强大的模样。可照片里的他眼角眉梢具是笑意,眸光都柔和了下来。
当时拿到结婚证后,她只简单的扫了一眼,并未多留心注意。之后本子就被祁见浔拿走保管了。
时姜收好结婚证,转身打算放回原位,但抽屉里的东西又吸引了她的视线。
指尖略翻了下,索性把里面的东西一齐拿了出来。
放在最顶上的是一张照片。
时姜记得这张照片,也记得照片拍摄的背景。
上次在沪市的时候,张阿姨无意间拿给外婆看的就是这张照片。
她一袭白裙子以身后的巨大香樟树为背景的照片。
她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看见了祁见浔,和祁开扬他们玩闹,她躲进了祁见浔的车子里,求他帮忙一起糊弄祁开扬。
后来,祁开扬用祁见浔给他买的拍立得为她拍下了这张照片。
可,这张照片怎么会落到了祁见浔的手里?
许是因为照片的年份久了些,或是因为照片的主人时常抚摸,边边角角有些泛了黄,有两处角开了缝,照片的表面都有些浅浅的皱巴,能看得出主人有意想好好保护,但终究抵不过岁月留下的痕迹。
时姜继续往下翻,是一份合同。
全英文的。
她大致扫了眼。
是和法国那个品牌的签约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