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梓义每月的俸禄,都是找她领的,每一次拿到钱时,都要翻来覆去数个好几遍,生怕少了一个铜板。
阮梓义轻咳了下,道:“胡说什么,我何时小气过?”
这一回,不光翠珍不服,连明珠也忍不住开口了,“阮先生,这抠门儿一事上,你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啊!”
阮梓义面不改色,道:“明珠姑娘此言差矣,在下那不过是勤俭持重,杜绝奢靡,吾等读圣贤书,怎能被富贵遮眼?”
明珠嘴角一抽,“与我家小姐讨价还价时,阮先生可是分寸不让啊!”
阮梓义理直气壮道:“大丈夫爱财,当取之有道,那是在下应得的。”
翠珍差点儿气笑了,道:“罢了罢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不若阮先生也大方一回,请我们尝一尝这糖糕?”
阮梓义一蹙眉,道:“两位姑娘方才还对在下颇有微词,在下怎能白白担了这吝啬的名声,又折腰示好?在下也是要脸面的!”
说罢,便快步追上阿水,没再理会明珠和翠珍两人了。
明珠和翠珍对视一眼,“真抠!”
阿水方才只顾着看前面的热闹,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见阮梓义追上来,便问道:“阮先生方才和两位姐姐说了些什么?好像很有意思……”
阮梓义溢出笑容,“没什么……糖糕好吃么?”
阿水眉眼轻弯,道:“嗯嗯,好甜呢。”
这状元街上的铺子不少,钱蔚儿便开始思索,若是真的要开首饰铺子,到底盘下哪一间好。
街头的铺面太大,不合适;而街中的铺面似乎又没什么人气;直到走到街尾,她才眼前一亮。
前面有一间书斋,那书斋位置极好,就在街尾的转角处,而铺面的大小也恰恰合适,面前还有一颗挺拔的枫树,被月光一照,看上去便红红火火,很是吉利。
钱蔚儿盯着那书斋看了一会儿,拎起裙裾,便要进去。
林凇然见状,连忙拉住了她,“你要去做什么?”
钱蔚儿道:“我要问问,他这书斋能不能转让。”
林凇然一愣,下意识道:“你真要在京城开首饰铺子?”
钱蔚儿挑眼看他,“是啊,不行么?”
林凇然被问得呆了呆,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贸然去问,万一触了人家的霉头,那岂不是找骂么?”
一上门便问人家愿不愿意转让铺子,和咒人家关张有什么区别?
钱蔚儿想了想,道:“也是……林公子,不若你帮我问?”
林凇然顿时瞪大了眼,“我去问?”